但忙的同时,他心里也一直提着点什么东西,不起眼,但是一闲下来,就会想起来。

顺嘴就会问一句。

“梦夫人回来了吗?”乌麟轩自己都不知道,从陆孟走的这两天,密集在昨天下午到今天白天,他这是第七次问这句话。

要不是这样,陈远和辛雅也不会自作主张。

陈远被乌麟轩问得欲言又止。

然后残忍地告诉自家王爷:“方才辛雅去了一趟将军府,梦夫人……怕是要等到将军夫人启程回南疆,才会回来。”

乌麟轩这两天睡眠不足,脑中都是各种阴谋诡计,各种伺机拉人下马或者用人和牵制人的繁重心思。

他从前都是自己累过去,再自我消化。

但是这些日子娶了个梦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繁重的公务间隙,他登上大位的理想缝隙里面,每天派人监视并且事无巨细报告的梦夫人言行举止,成了他唯一的乐趣。

六月初成婚,现在才八月中旬,饱含着怀疑的监视,成了他放松的方式。

听人说她今天躺了多久,吃了多少东西,好像也能跟着她一起休息了似的。

但是突然间的,这点乐趣没了。

乌麟轩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意识到人的欲,也是从兴趣开始,而兴趣演化成习惯,习惯最终会改变很多东西。

他只知道他的梦夫人,像个离巢的鸟,出去野了就不回来。

现在连死士也碍於将军府内的护院,无法监视到她都在做什么,并且和乌麟轩报告。

这导致乌麟轩有点没着没落,好似丢了东西。

打比喻的话,就是一直吃什么可口的点心成了习惯,那店铺却突然关了门,老板不光没解释,门上连个电话都没留。

乌麟轩撑着手臂,沾上了些许墨迹的手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沉吟了很久没说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是手指分明还没停。

他睁开眼,用有些憔悴的神色,对陈远说:“让月回在将军府外,远远看着点。”

陈远看着自家王爷,简直觉得王爷此刻好像个被“纨絝子弟玩弄后又丢弃的可怜女子”,连那“纨絝子弟”的家门都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在街上踮着脚张望,期盼看到“情郎”的影子。

陈远摇头退下。

心道情之一字,实在害人啊!

但其实不至於,因为乌麟轩他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归结於小时候养的鸟突然飞了,抓回来就行。

再不济,乌麟轩觉得可以换一只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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