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麟轩坐在床头,后背有伤不敢靠实了,只好直挺挺地坐着。
他双手都缠着白布,一条腿上面也缠满了白布,里面打了板子。他身上多处都是伤,高热反反覆复,余毒未清头疼欲裂。
可他不能休息也不能停下。纵使这副德行了,一只手里依旧捏着一只毛笔,低头对着桌上的小案不知道在书写什么。
听了月回的汇报之后,乌麟轩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月回下去。
等到屋里就剩下他和陈远,乌麟轩突然间把手里的笔扔了。
接着他把桌子也直接掀到了地上。笔摔断了,墨泼了一地,费力了好久马上就要写好的书信也废了。
陈远立刻上前扶住了他,乌麟轩把陈远也推开。抬起眼,眼中已经赤红一片,额角青青突突直跳。
“从后院到前院这一点距离,这么多天,她一次都没来过。一次都没有!”
“她根本就不需要本王原谅,也根本没想着跟本王解释,她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在想着跑!”
“私库搬空了,她屋子里那点东西也都折腾走了,唯独留下了那株红珊瑚。”
“她是什么意思?想彻底跟本王划清界限?”
“她想跑去哪,她以为区区一个将军府能拦得住谁?!”
“王妃可能只是害怕……”陈远低低说了一声,从没见过自家王爷这样,这几天已经震惊的震惊不起来了。
陈远是唯一一个知道,在王爷和王妃逃命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建安王这样骄傲的人,倾吐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把真心放在人的手上,却发现人家根本不想要,他如何能不疯呢。
“她怕什么?!我若真的想杀了她,我若真的能杀了她,她有几条命够活到如今?!”
乌麟轩激动太过,眼前一阵阵发黑,陈远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乌麟轩稳了稳呼吸一口喝了。然后把杯子直接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陈远吓得后退了一步,但片刻后又上前劝说:“王爷莫要动气了,仔细着身体。”
你就是把自己气死了,我瞧着王妃也不像是在乎的样子……
当然这句话陈远不敢说。
乌麟轩冷笑道:“暂且让她逍遥几天,待本王腾出手来……咳咳咳……我定然,让她好好长记性!”
乌麟轩醒过来第一天,心如死灰,认为自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醒过来第二天,他开始一寸寸一丝丝的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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