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脚步一顿,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嘴角抽动了片刻。
接着他直接跪地,跪在了陆孟的面前,沉声对陆孟说:“二小姐救命之恩,独龙永志不忘。”
陆孟连忙扶他:“快起来,别说这种话。”
“其他的人也受的是轻伤,都没什么事。”独龙看了一眼乌麟轩说:“王爷安排的人很快就去救我们了。”
陆孟点了点头,这才放独龙进门。
她重新转过头跟在乌麟轩身后,乌麟轩对她伸出手,陆孟又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跟他交握在一起。
至少现在,这一刻跟他在一起是安全的。
然后陆孟跟他走到了村子前面的地方,在那一片空地上面看到了成山堆积的屍体。
都是那些土匪的屍体,但是陆孟这一次没有感觉到作呕,而是感觉心中一片畅快。
这些畜生果然都死了,他们都应该死。
“那些女人们呢?”乌麟轩知道陆孟想什么,攥紧了陆孟的手说:“那些女人们带着我们的人去开水上闸门了,官兵马上就要来了。”
乌麟轩拉着陆孟,带陆孟去看许许多多的人正在搬动火油,朝着堆积在村子房子周围的柴火上面浇。
陆孟看着火把四处跳动,屍体横躺竖卧,林海因为夜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这是冲到的正义。
虽冲但到。
他们连受审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简单粗暴地杀死烧死,才是最大快人心的。
陆孟闭上了眼睛嗅着空气当中火油交织着血腥的味道,她会把这一天晚上记得清清楚楚。
很快水下闸门打开,官兵们全部涌入。镇长带着的人冲到了这村子里面之后,在站在一旁,手拉着手的女人的人群当中寻找自己的女儿。
他的女儿就站在女人的最前面,就是那个最开始去陆孟的屋子里面,给陆孟添水的女人。
她的眼睛在这样的夜色当中,更是显得像星辰一样明亮,那其中映着跳动的火把的光亮,熠熠生辉。
风驰镇的镇长是一个已经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今年已经年逾五十了,他的女儿被土匪掳进山里面已经快要十年,这十年以来他想尽各种办法,甚至不惜假意和匪徒联合,也没能把自己的女儿给换回来。
今天他终於见到了自己阔别将近十年的女儿,父女两个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久久没人上前,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最后还是那个被割掉舌头的女人,突然间张开了嘴——从嗓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嘶哑怪异的叫声,然后猛地朝着父亲扑了过去,扑进了她父亲的怀里。
她在父亲怀中,又变成了昔年贪玩跑去隔壁城镇市集,在回家的途中被抓走的少女。
陆孟深深吸了口气,热泪盈眶,眼前一阵阵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