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边吃边“嗯”了一声,今天这饭菜做得格外精细些,米也粒粒分明。陆孟问长孙窍云:“长姐,今晚这饭是不是换人做了,是不是你做的?”

长孙窍云很快笑起来:“你嘴这么刁,这营地当中的吃食你肯定吃不惯,我有时间就给你做一点,都是这一年来学的。还有一些药膳,改日也做给你尝尝,是想着通过改善吃的改善体质,槐花说这样或许有机会成孕。”

“别,能怀孕的药膳就别给我吃了,浪费了。”陆孟心说,等过几天见着槐花了,她还得和槐花讨一副绝育药呢。

“你不想要个小孩子嘛?”长孙窍云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有个小娃娃多可爱,”她笑着说:“一点点看着长大,还可以教武艺诗书,是男是女都好的啊。”

陆孟却摇头:“不行,我不敢生,也不想生。”

陆孟索性道:“况且我现在男人都不在身边,生了算怎么回事儿哈哈哈哈……”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她就是不可能生孩子,为谁都不行。

但她没有再劝长孙窍云不要生,她那么想要做个母亲,她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能力。

“你……还是很惦记他?昨晚做梦梦到他了?”长孙窍云问陆孟。

陆孟知道长孙窍云问的是今早上她的反应。

陆孟闻言嘴角一抽,说:“哎呦我的好姐姐,我没有!我那只是习惯……还没改过来。”

要是真的梦见乌麟轩,那就是噩梦没跑了。陆孟昨晚上梦到的可都是美事儿,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然后找了个大明星男朋友。

出一次街要引起骚动的那种咖位,陆孟别提多开心了。

不过这种梦陆孟也没法和长孙窍云说,便只道:“姐姐别管我了,等到槐花回来,我仔细问问槐花,调理姐姐身体的方法。”

吃过了晚饭,陆孟从长孙窍云的帐篷里面出来,已经夕阳西下了。

暖金色弥漫整个天际,陆孟在一处街道站定,朝着远处一看,大片淹没在金光之中的景物,将驻军地的肃穆都描上了一层温暖。

莫名地让她想起了风驰草原上的那个日出。

那可真是个恐怖故事。

陆孟连忙甩了甩头,快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逃离这一片暖金色。

而她在逃离,却有人迎着夕阳而坐,眼中盛满漫天的金红,坐在远在北边的一处院落的石阶上。

他手中捏着一卷羊皮地图,地图卷起来足有手腕粗细,抓在他经脉凸起的手中,看上去宛如用力到青筋暴起。

面前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落地,半跪在夕阳中,道:“回秉王爷,护送战马的人已经要入北疆,还有……南疆关卡之外的那几个死士,并没有被杀掉。他们传信回来,说一切正常,询问王爷是不是要设法朝着南疆内部渗透。”

“没有被杀?”乌麟轩慢慢地问:“怎么会没有被杀呢?”

这和那些纸条当中他自己的预测写得不一样。

他顿了片刻,抓着地图的手攥紧,而后又松开,说:“不用渗透了,让他们撤回来吧。”

那些纸条上面写着——她安全了,就不要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