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什么大事？」

汪灿思考了一下才给出答覆，毕竟两人都不是八卦的主

「解家好像发现了一个新斗」

「喔？我怎么没听过」

面对刘丧的疑问，汪灿上去就是一个脑瓜蹦

「你就知道一头栽进盘口」

「嘶…」

虽然能感觉的出汪灿收着力气，但刘丧还是有些不满

「那你怎么知道？」

汪灿四处看了看，在沙发扶手上找到自己的，只见他打开了一个不足100人的群组

「我有群」

「？」

「盘口的伙计」

「？？」

「很多八卦」

「？？？」

刘丧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太凶了，以至於现在这个局面，但是这也不对，汪灿分明看起来比自己凶多了。

「我很凶吗？」

「还好」

「为什么我不在里面？」

「我把你拉进来？」

「…倒也不用」

对於2分钟前的惊讶，刘丧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消息

「他如果谈这个倒也还好，但是应该不会特地约出去吧」

「什么？」

「我是说，要顾我们，传讯息就可以」

「那倒也是」

思考几番无果后，汪灿看了看时钟发现已经快到时间了

「去看看就知道，我载你去」

「不让司机载吗？」

「我载你去吧，顺便买点菜」

刘丧没有点破这个拙劣的借口，拿了件外套两人就出门了，7:50准时来到了约定地点

「结束打电话给我」

「行，你开慢点」

「别瞎操心」

汪灿随意在刘丧头上，揉了几下就走了，车刚开走，餐厅里的服务人员就走了出来

「是刘先生吗？」

「是」

「解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刘丧跟着服务人员左弯右拐，来到一间距离门口有些遥远的包厢

「解先生在里面，您请」

说完这句话服务人员就走了，刘丧看了看周围的装潢有点新月饭店的样子

「来啦」

「等很久了吧」

「我也刚来」

寒暄了几句之后，解雨臣一边喝着茶，一边叙说来意

「这家餐厅的隐私做得很好，我谈事情都来这里」

「那么解当家这次想谈什么呢？」

刘丧喝一口准备的茶水，跟吴邪送他的很像，但是口感上还差点档次

「如果我是单纯的约饭呢？」

解雨臣脸上挂着笑，却不如面对吴邪那般放松，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也没有好到那个程度

「如果是单纯的约饭，胖子已经开始帮你夹菜了」

解雨臣挑起眉毛似乎觉得有点新奇，毕竟刘丧之前在他面前总是一板一眼，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胖子是这样的，最近怎么样？」

「有滋有味的，那批货的质量是真好」

「那也是销售有方」

解雨臣停顿了一下，又再度开口

「我知道你在查黎簇的事情」

「很多人都知道」

「你还查了小邪」

刘丧只感觉心脏停了一下，这件事情除了自己跟汪灿，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解雨臣是怎么知道的？看着刘丧的神色有些不对，解雨臣开口解释

「看来我猜对了」

「猜的？」

「我知道小邪找黎簇谈过，你的个性不可能只怀疑一个人」

刘丧感到有些好奇，解雨臣听起来没有恶意，像是朋友间的互损，他有预感今天过后两人的关系会更松弛一点

「哦？我是什么个性？」

「也许谨慎？」

「就当你夸我了」

「如果我说你查的方向是错的呢？」

「你知道什么？」

刘丧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解雨臣来这一场是送情报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小邪确实什么都没说」

「黎簇有点安静」

解雨臣告诉他这么一个情报，刘丧也回报了自己怀疑的原因

「我说小邪没说，但每个人都长了嘴」

「我很好奇，为什么？」

解雨臣讲了那么多，总归是需要点什么，或是刘丧对他有什么意义，但是这两个问题现在都没有答案

「你应该知道」

这顿饭到这里也快结束了，解雨臣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继续说到

「我不跟外人合作，先走了」

刘丧脑子绕了两个弯才反应过来，解雨臣跟自己合作，代表自己不是外人，不跟黎簇合作原因也是一样的

看到查水中反射的自己，嘴角弯弯的，刘丧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出自己的开心

也许是因为被认同，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但是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那么开心？」

这是汪灿来接刘丧说的第一句话

「很明显吗？」

「别人反正看不出来」

两人对於对方的情绪一直都是很敏感的，也许是血缘里带的东西，也许是同床共枕的默契

刘丧随后把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汪灿可以明显的从他眼里看到骄傲，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鸡仔

「难怪那么开心」

说完汪灿刚想空出一只手，摸摸刘丧的头，突然想起自己在开车，想了半秒钟之后还是这么做了

「头发乱了…」

「反正要回家」

在刘丧整理头发的间隙，汪灿撇头看了一眼，刘丧头上乱糟糟的更像小鸡仔了

「你知道吗？」

「怎么了？」

虽然知道这个形容说出来，免不了一顿混战，但是汪灿实在忍不住

「你刚才跟我讲话的时候，特别像小鸡仔」

「？」

刘丧停下整理头发的手，一脸迷茫的看着驾驶座的人，就像是汪灿讲出了一句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抬头挺胸的，下巴翘的跟天一样高」

刘丧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见到汪灿的第一面

（好吧，可能有一点点）

但是这句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我才没有！」

「现在头发乱乱的更像了」

「你是不是，仗着开车我不能动你」

「也许～」

面对汪灿这般犯贱，刘丧自然是有方法对付他的，说完这句话后停下来的第一个红灯，汪灿就收到了制裁

「干嘛…！」

「让你乱说话」

现在车上头发乱糟糟的人有两个了，区别在於一个可以整理头发，一个不行

「去菜市场买了什么呀」

「饿了？」

「不太饿，光喝茶水了」

「没点菜？」

「主要没怎么吃」

汪灿想了一下刘丧刚刚和他说的话，那种场景框框吃饭好像确实不太好

「有排骨，猜我想做什么」

「煮汤？」

「Bingo」

「你饿吗？」

「还行，怎么了？」

「我想着，你上午东奔西跑没吃东西」

「你说车东奔西跑还行，我光坐车上了」

到了家，把菜市场买的东西往厨房一放，就倒在沙发上，两人的动作跟复制粘贴一样

「干嘛学我？」

「明明是你学我」

虽然有点幼稚，但是刘丧觉得这样也不错，想退休的心情又加了一分

「我以为没有人知道」

「隔墙有耳」

「也许」

刘丧不得不承认听到解雨臣说自己动向的时候，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开始怀疑所有人

他怀疑自己身边有解雨臣的人，怀疑盘口的伙计甚至汪灿，多疑最伤故人心

所以这件事情只是埋在心里，刘丧想过如果是汪灿说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想的，身边留下的人都是他极为信任的

而信任这种事情一旦有了豁口就会逐渐分崩离析，刘丧不愿意看到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像，而怀疑有这么是那么容易能够破解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刘丧就后悔了，不知道这么说，是否会太过於明显，不知道这么说是否会让汪灿有所察觉

「你怀疑谁？」

空气很安静，刘丧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重了几拍

「吴邪」

这句话并不是胡扯的，刘丧确实怀疑过吴邪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告诉了解雨臣

走得近的人，信息共用是难免的，怕就怕被蒙在鼓里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而汪灿一眼就看穿了谎言，但并没有戳破，他怎么会不知道刘丧在怀疑自己呢

只要稍微把自己往那个情况里一代，结果显而易见，汪灿可以理解刘丧怀疑自己，也可以理解他欺骗自己

毕竟他们两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狠戾、无情、薄情寡义、冷血、多疑

这些词都会被汪灿拿来形容自己，虽然他不太理解刘丧对於胖子称兄道弟的友谊

但是如果涉及利益，两人的做法，大抵离这些事也不远，情谊大抵是远远比不上的

汪灿现在能做的，只是顺着刘丧，刚才说的话接着讲下去，毕竟吴邪自然也是可疑的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跟解雨臣讲」

「信息跟金钱等值，但是我想他们是看不上的」

「没有证据没有理由，我想这个选项可以删除了」

刘丧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好笑，他不敢告诉汪灿自己怀疑他，随意丢出一个选项，没聊两句就被删除了

「解雨臣的可能性比吴邪大」

也许是看出刘丧有些窘迫，也许是觉得刘丧沉默的时间太久，汪灿主动给出了一个选项

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的弟弟，大概是不想承认他怀疑自己这件事情的

「如果是他自己查得，事情会简单很多」

「你确定盘口是干净的？」

「就算盘口不干净，这件事情他们也不知道」

也许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刘丧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里面的人，我已经检查过了」

两人没有在说话，也许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就算汪灿不提供想法，想必刘丧一个人也是想得出来的

但是刘丧这些年来太习惯把脑子里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哥哥了，以致於差点就忘了，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说出来

「黎簇那边有消息吗？」

刘丧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他没有动作，那人也没有传消息」

「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