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不怕你去找他们,就怕他们来找你」
汪灿也觉得胖子说的有点道理,虽然自己现在跟他们并没有瓜葛,但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肯定会找过来的,正说着刘丧和张起灵回了客厅
「去哪呢?」
「跟偶像去看小鸡,你们聊什么呢?」
「就那些事呗,唉丧背儿还没吃饭吧,吃点儿啊」
「嗯嗯」
眼看大家吃喝得差不多了,吴邪把刘丧叫了出去,俩人上了2楼,靠在阳台上吴邪递给刘丧一根烟被他拒绝了
「我不抽」
「明明就抽过」
「那不是杂事太多嘛,你也别抽了,等会儿偶像担心」
吴邪笑了一下,似乎不以为意
「叫我来干嘛」
「我真的有个斗,来吗?」
「我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是不是没洗干净嘛,你考虑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
「那么着急走,我们刚才说了最近汪家余党不太安分,我的人看到他们了,你们小心」
「唉,我以为这件事结束了」
吴邪拍了拍刘丧的肩膀
「人死了才安分」
随后就走下楼,刘丧一个人靠在阳台上,面对着西湖,可能是因为没穿外套,也可能是因为天有点黑了,晚风吹得他有点冷,搓了搓手臂肩膀上就出现了一件外套
「怎么不下来?」
刘丧没有回答汪灿的话,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汪灿的想法是什么,但如果汪灿消失了,他觉得自己会疯
「怎么了?」
可能是感觉到刘丧的情绪不太好,汪灿也没有拉他进屋,而是和他一起站在阳台
「哥」
「嗯?」
刘丧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可能是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在汪灿心里自己和汪家到底哪个比较重要,他并不能确定
尽管两个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就到他不能想像一个人生活的样子
「没事,走吧下楼」
在楼下他们聊的什么刘丧也没有很仔细听,直到两人要回家了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刘丧看着汪灿的背影,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生离和死别,刘丧已经一个人太久太久了,如果汪灿要跟他们走……
汪灿感觉身边空落落的,一回头看到刘丧皱褶眉头,似乎在想什么,眼神有点阴翳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脚步放慢了一点,等到刘丧走到他身边一把牵起他的手,面对刘丧有点疑惑的表情
「我不知道吴邪和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管你在想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这边」
「你保证」
「我保证」
刘丧听着他的保证有点舒心了,两人回家后很快洗漱完便睡下,等汪灿洗好澡的时间中,刘丧拿起床头的书正在看
手机发出收到讯息的声音,看了一眼是吴邪传的档案,刘丧当然没忘吴邪刚刚和他说的事情
正想打开档案来看,汪灿已经洗好澡出来了,这件事也理所当然地被他抛之脑后
「哥」
「还没睡呢」
「等你呀」
汪灿看到刘丧这样心软软的,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两人睡得格外好
隔天汪灿先起的床,然而在他洗漱的时候刘丧被吵醒了,醒都醒了那干脆两人一起做早饭,也回应了刘丧昨天的想法
「你要先倒油,不然会黏锅」
「喔喔,倒油」
「对,然后打蛋」
「打…啊!」
看得出某人对於做饭非常不熟练,打两颗蛋的功夫,蛋壳已经掉进去三次了
「没事,慢慢来」
「哥,你一开始也这样吗?」
刘丧这句话让汪灿想起自己第一次煎蛋,那是在汪家出任务的时候,荒郊野岭的几人都没有带食物
「灿队!这里有一窝鸟蛋!」
「拿过来,你们去看看有没有石板之类的,要薄一点」
「我去找,你来生火」
「嗯,快去快回,这里离他们很近」
「我不会被发现的」
用汪岑教的方法成功升起火候,汪小媛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石板
汪灿煎的蛋虽然说没有烧焦,但也只在没有烧焦的范畴,在汪小媛第三次从一颗鸟蛋里吃到蛋壳后
「汪灿,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做饭吧?」
「对啊」
「我的天啊…」
她发誓回去要利用自由时间教汪灿打蛋,美其名曰这样自己就能吃到一颗没有蛋壳的蛋了
「哥?哥你在听我讲话吗?」
「啊?嗯,我第一次打蛋的时候,汪小媛在鸟蛋吃到三次蛋壳」
「汪小媛?你为什么要做饭给他吃?」
「出任务嘛,我要说的是你已经打得很好了」
「哦,啊!焦了!」
餐桌上刘丧看着一面金黄一面黢黑的荷包蛋陷入沉思,汪灿可能是看出他的顾虑,夹起快就一块就嘴里,虽然忍耐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千变万化,但刘丧还是看出来了
「要不我们出去买?」
「……」
「哥,没必要,一顿饭而已」
在对生命安全和刘丧的第一顿饭两者的纠结下,汪灿成功被刘丧拉出去了,事后刘丧表示没必要为了一顿饭去洗胃
两人走在路上正巧就遇到了胖子,很明显后者也看到他们了,正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去哪呢?」
「买早餐啊,你呢」
「我也去买早餐,昨天喝太晚,今天就起晚了,你说这真是」
本以为就此分道扬镳,谁知道那么巧连早餐店都是同一间
「你们也在这买呢」
「是啊,这家的包子好吃」
「哈哈那还真是」
在听说吴邪马上就要离开杭州后,两人决定再前往吴山居坐一下,等到达目的地吴邪看上去有点惊讶
「我以为你们今天要过二人世界」
「这不是你要走了」
「呸呸呸,谁要走了,去北京而已」
「我的错我的错」
也许是昨天晚上的话没有拿到答覆,吴邪用眼神暗示刘丧,想知道他的意愿,显然刘丧也是知道他在表达什么,同样用眼神示意吴邪去外面说,吴邪同意后两人一起站起来
「哥,我去外面跟吴邪说点事」
「知道了,别吹到风」
「小哥、胖子,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吃着」
「得嘞」
两人刚走出去吴邪手上的烟又点起来了,刘丧一把抓住,把烟抢了过来
「差不多得了,没那么多了雷城让我们糟蹋」
吴邪表示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决定好了吗?」
「档案,我大致看了一下,偶像和瞎子都去,什么斗要那么大阵仗」
当刘丧看到人员列表中两个百岁老人的时候,就升起来这个疑问,他相信吴邪应该是不会害他的,所以没有直接拒绝
「其实我是想让你去,但汪灿每次都跟着你去,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也会不好意思?省省吧」
「这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嘛,汪灿的身手可是一等一的好」
「那当然,我回去跟他讨论一下」
「尽快,我还要准备东西」
「知道了」
俩人回到客厅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坐下汪灿就摸了摸刘丧的手,很凉
「不听话呀」
「也没有……」
「唉我们外面也不大的,店面嘛,总有点风」
吴邪都帮着刘丧说话汪灿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吃完早餐就准备去北京了
「再见」
「我们应该很快又会见面」
「那可不一定」
秋天的风实在太凉了,两人所幸打了车回家,在车上肯定是不能说这件事的,汪灿看得出刘丧有事情要和他讲,於是一到家就捅破了这层窗纸
「有什么事要说?」
「嗯?」
「我看得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吴邪说有个斗,我看了看钱还挺多的」
「有资料吗?我看看」
刘丧反手,就把资料传给汪灿,大致看过一遍后,所以说两人是双生子,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
「请你?」
「我们」
「那两个老的那么厉害,要我干嘛?」
虽然就算没有请自己他也会去,但汪灿还是抛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吴邪说不付你工钱,他不好意思」
「那老狐狸还会不好意思?」
「我也这么说的」
「你想去吗?」
「这一趟去了,如果按照现在的生活标准,今年都不用再工作了」
「其实我们现在的存款也够了」
刘丧从汪灿的话中听到他似乎不是很愿意去,但吴邪是自己的朋友,是少数会带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帮自己的朋友,是他曾经渴望不可及的朋友
刘丧沉默的这一下,汪灿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也许刘丧在意的并不是金钱,是人,更准确的说是情谊
「但毕竟是小三爷,人情还是得卖一下」
「我也觉得,他帮了我不少」
两个人生活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互相牵挂,今天两人难得的一起洗澡,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刘丧是被汪灿抱出来的,他累到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说好的一次呢,就知道折腾我」
「对不起,下次还会」
「……」
刘丧给出一个标志性的白眼,以表达自己的无奈,有什么办法自己选择的,只能受着
「快睡吧,明天我去买早餐」
「嗯…」
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刘丧话都没讲完就睡着了,汪灿侧躺着看着刘丧,一边用手顺着他的头发
刘丧的发质很好,很少有打结的时候,两人的头发都偏长,对皮筋的消耗量很大,想到这里汪灿看向梳妆台,跟自己想的一样寥寥无几
隔天他起了个大早,刘丧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汪灿扎起俐落的丸子头
先是去商场进了几盒皮筋,随后又去早餐店买了早餐,看着时间还找他,甚至还能去菜市场把中午的菜买一买
等到回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刘丧依旧没起床,但就算没起床也不能再睡下去了
「丧丧,丧丧起床」
刘丧其实是有一点起床气的,但汪灿从来没见过,用刘丧的话来说就是,不舍得对这张脸发脾气
「嗯…」
「怎么了?」
「腰痛…」
「我的错」
汪灿小心翼翼地扶着刘丧前往洗漱,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但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刘丧也就习以为常
「你什么时候起的床?」
「大概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能去那么多地方???」
「顺路」
「卖场和早餐店,可是反方向,皮筋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的时候再买,这么多东西重的吧」
「没我负重的沙包重」
刘丧表示虽然相处了那么久,汪灿还是喜欢把东西都放在自己肩上
尽管自己已经表示了非常多次,但效果甚微,渐渐的刘丧发现,比起改变汪灿的习惯,在他做完事之后多夸夸他更能让他开心
「那么厉害,你怎么知道皮筋用完了?那么细心,我是不是得看好你,别让人拐走了」
「拐不走……」
「拐不走,说不定你自己跑了」
「我珍惜还来不及呢」
显然从调戏者转为被调戏者,刘丧虽然表示淡定,但通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说什么呢……」
「我看了一下,下地的时间是三天后,明天来准备东西吧」
「差不多」
吃完饭的刘丧一脸餍足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汪灿在厨房洗碗,也不知道是不是突发奇想,明明腰都还在痛,却还是起身走向汪灿,明明可以放轻了脚步,却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啦?」
汪灿连头都没有回,刘丧并没有回话,而是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汪灿长年保持高强度运动还是有用的,全身肌肉梆硬
「腰不是在痛吗?」
「就想过来」
「等一下躺沙发上我帮你揉揉,等你好一点了,看你想干什么」
「菜买完了,皮筋也卖完了……记得我们之前路过的公园吗?」
「西湖旁边那个?」
「有小河的那个」
「那里风景好,确实可以去走走」
「我们傍晚的时候去走走,晚上刚好回来」
「不吃晚饭了?」
「我想想……之前剩了点白饭,做个饭团带过去?」
汪灿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随后便给出了答案
「可以」
「我跟你一起~」
「好啊」
汪灿这时终於把碗洗完了,这次洗碗的时间比之前略久,汪灿不会说是因为他喜欢刘丧现在的动作,只会说是水压变小了
水压小没小刘丧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拙劣的借口
「哥,你还有这手法?」
「你喜欢?」
「嗯嗯,超级舒服」
「那以后常给你按」
汪灿想了想自己之前常往瞎子的盲人按摩店跑,总算没白费,尽管瞎子的收费项目细得离谱
「哥你想看电影吗?」
「你想看什么电影?」
「看点动画?」
「可以」
按摩完刘丧确实感觉神清气爽多了,於是两人点开了一步动画,刘丧专心的看电视,汪灿专心的看刘丧,两个多小时的影片播完也到了午餐时间
「想吃什么?」
「今天我做!」
「你做?」
「嗯嗯嗯,我有胖子的食谱!」
刘丧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胖子交给他的食谱,大致食材种类,小至烹饪时间
「那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
汪灿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有意怀疑刘丧的,但这已经是他们家用的第五个锅了,没有一个锅能顶过刘丧的妙手
烧破的、刮伤的、焦底的,刘丧一直采取我错了下次还敢的策略,对此汪灿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刘丧做饭的时候站旁边
前几次还会躲藏一下,就汪灿的技术他想躲起来谁也找不到,但刘丧总能发现,毕竟他找人从不用眼睛
「哥我这次不糊锅了」
「我知道」
「也不烧破了」
「嗯哼」
「也不拿铁铲了」
「丧丧,我这不是怕你危险嘛」
「你是怕我危险吗?你是怕买下一个锅」
「咳咳……那个…你要做什么?需不需要我帮你备料?」
「我做个蚂蚁上树吧」
「粉丝要先泡开呀」
「不能直接炒吗?」
「那会很硬的」
「可是蚂蚁上树要加水」
「是啊」
「他在锅子里泡不是一样吗?」
「……」
在一番解释后,刘丧终於放弃在锅子里泡粉丝这个想法,尽管他真的很想尝试
「先放肉末……炒至八分熟…」
刘丧一步一脚印地照着食谱上做,也不知道是他的厨艺真的变好了,还是有胖子的加持,除了有点辣之外确实还不错
「好吃吗?」
汪灿对着刘丧亮晶晶的眼神给出肯定的评价
「没吃过那么好吃的」
「我就说我可以吧」
吃完饭后,汪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包饭团的模具,其实用手就可以包得好,但是买都买了
「怎么有那个东西?」
「你之前买的」
「我有买过这个蠢东西?」
「你那时候喝醉了,经过一家店你看到他,硬是要买下来,拦都拦不住」
「你拦不住?」
「你撒泼」
「……结束这个话题」
「行」
准备完材料后两人坐在桌子前面开始包饭团,汪灿对这种事情当然是手到擒来,刘丧看了一遍之后表示自己也可以,在第三次的馅料掉出来的时候,才决定停下来再好好看一遍
「生气了?」
「没有,我跟饭团生什么气」
刘丧一如既往的嘴硬,汪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盘口那么久没去,没关系吗?」
「不要紧,如果几天不去就出问题,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
「我看黎簇整天守在盘口」
「他那个不一样…」
「哪不一样?」
「之前吴邪去盘口找他没找到,他知道后就一天到晚在那里,苏万叫都叫不出去」
「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胖子喝醉了什么东西都往外说」
「那还真是」
「说到黎簇,他还是不想见你啊」
「有阴影,可以理解」
「那也不能是你们一见面就掐架的理由啊…」
显然对於聊别人的糗事,刘丧还是比较积极的,当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就在同一块米饭快被他揉成麻糬的时候,汪灿开了口
「丧丧,我给忘了,要不你先去准备一下东西,我这边快包完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出门」
「哦行」
刘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大斗,带狙?」
「有哑巴应该不用,带小的吧」
「行」
「记得把你耳塞戴上」
「哦对」
汪灿对於时间这一块一直都是掐得很准的,刘丧刚把背包的拉链拉起来,汪灿已经把饭团放进保鲜盒了
「好了?」
「好了」
两人漫步在夕阳下,阳光闪耀,却又不刺眼,晚风徐徐,却又不凉
经过他们身边的有牵着手的小情侣,有拄着拐杖的爷爷奶奶,有拿着飞机的小孩,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享受现在
在河堤旁找到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两人做了下来,河面上波光粼粼,旁边还有人在钓鱼
「给」
汪灿拿给刘丧一个饭团,一口咬下,是他们两个最喜欢的味道,饭团很香,夕阳灿烂,比夕阳灿烂的人在他身侧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如果可以刘丧是多么希望两人停留在现在,但是快乐总是稍纵即逝,太阳很快落得下去天色变黑,气温也开始骤降,刘丧肩上出现了一件外套
「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
「嗯,完美的约会」
「有你就是完美的」
「就会说好听话」
「嗯」
昨天晚上刘丧做了个梦,说不上好或不好,却让他有点不安,梦中是一个陌生,却让他熟悉的地方
思考良久后刘丧想起来了,这是他以前的家,梦到这个地方让他感觉不太舒服,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说着不熟悉的话
「刘丧」
是汪灿的声音,但他从来不会叫自己的全名,刘丧猛一回头,确实是汪灿
绑着公主头还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手上的大狙闪着寒光,跟他还在汪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哥,哥你怎么了?你后面是谁?」
汪灿背后突然出现了很多和他穿着一样的人,刘丧似乎知道他们是谁
「哥你不能跟他们走,你快过来,我们回家」
汪灿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渐渐淡去直到失去踪影,随着汪灿的消失
汪家的人一个个的转身就走,只留下刘丧一个人不知所措,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
「哥?!你去哪里了?快跟我走」
「去哪里?」
「回家」
「我没有家」
「有我们的地方就是家」
「不」
汪灿甩开刘丧的手转身就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刘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自己心里钝钝的痛,随着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在睁开眼只看到天花板
「丧丧?丧丧!」
「哥!」
刘丧一股脑地坐起来,看到身边的汪灿,他披着头发,也没有穿黑色的冲锋衣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帮他买的,情侣款的睡衣,可能是刚才被吓到了,刘丧抱着汪灿怎么样都不撒手
「丧丧?怎么啦?作恶梦了吗?」
刘丧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以前的事?」
刘丧又点了点头
「都过去了,我在」
「一直在吗?」
「一直在」
「…」
「我保证」
刘丧抬起头汪灿只看到他眼角红红的,似是刚哭过
「想说吗?」
刘丧用力的摇了摇头
「那你先睡,你睡着我在睡」
刘丧点了点头后,躺回枕头,躺下去还抬眼看了看汪灿,似乎在确认他真的不会走,他身边好多人都走了,他在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
汪灿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腰,刘丧睡意渐渐回笼,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汪灿看着刘丧心里五味杂成的,自从两人同居以来刘丧恶梦总是断断续续的,但从来不会停止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并不知道刘丧小时候都经历了什么,只有来自旁人的一些只言片语能够猜到片段,光是听这些片段就足够让人心疼
他很难想像,一路过来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现在的丧五爷
但是他又何尝不是呢,汪家覆灭的一瞬间,他就成了丧家之犬,他是汪家最锋利的一把刀,但如果脱离了汪家他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