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阳很温和,不耀眼也不炎热,可能是时间太早了,并没有很多人
「哥,我不拦着你,也拦不住你,但是你要安全,好吗?」
刘丧看着脚底下的路,他早就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汪灿的想法
「我保证」
刘丧叹了口气,就当是回应了,既然事情都决定好了,到家之后刘丧马上打了个电话过去
「五爷」
「埋伏的人怎么样」
「他们没有动作,应该还没发现」
刘丧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身为刘丧手底下的人,不能直接跟刘丧说应该怎么做,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达,要动手的话趁现在
「留几个人在那里,让其他人回来准备,时间是今天晚上」
「是,五爷」
刘丧挂掉电话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不想限制汪灿,确实也限制不住
但他现在真想把门锁起来,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没有盘口没有汪家,什么都没有
「丧丧?还好吗?」
汪灿看着刘丧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以为是电话那头怎么样了,皱褶眉头看起来很是担心
「没事,我们晚上过去」
汪灿怎么可能看不出,刘丧到底有没有事
「但这件事做个了断,你不是一直想把盘口给阿川吗,其实我们赚得钱差不多够了,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你不是一直想去雨村吗,玩得差不多了就在那边买个三合院」
汪灿很少这么絮絮叨叨地讲话,目的只是想让刘丧放松一点,刘丧听着他说的规划
「还可以在三合院里面养小鸡」
「偶像肯定喜欢」
「是啊,所以不要不开心了」
「也没有不开心」
「你还不开心,我还看不出来吗」
到了下午两人就驱车前往盘口,只看到地上井然有序的摆着他们需要的东西
「五爷,东西都照你说的准备好了」
「嗯,人呢?」
「他们都到了,车也在后面了」
刘丧看着的人的脸色,感觉他有点犹豫,像是有什么事情没说
「谁来过了?」
「是…是小三爷」
「吴邪?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找您,我们说您不在他便走了」
「嗯……先走吧」
来到了那块空地,这是刘丧第一次亲自来这里,前些时候都是看着其他人传回来的地形图和照片,看起来很荒废
「丧丧,我跟着第一批人进去」
汪灿边说着边开始装备,刘丧也没有反对,只是稍加提醒让他小心一点
「走」
汪灿一声令下,四五个人一起悄无声息地跑了进去,刘丧看着汪灿的背影,好像看见了在意气风发的灿队
「第二批,进」
刘丧自己则跟着第三批人一起跑进去,其实这种事应该是轮不到他亲自来的,但汪灿来了,他怎么舍得不来呢
按照地形图的指示来到了第一个据点,刘丧停下脚步,听见了里面有人在说话
「有人进来了?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解释楼下的打斗声?」
「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谁会来?」
「该不会又是吴邪吧」
「不像,张起灵打起来不止这点声音」
刘丧让人从两面包抄堵住了门和窗,一罐瓦斯燻的他们没有行动能力,再由几个人进去先费了他们的手脚
「五爷,脚筋都跳断了,枪都在这里」
「仔细找,汪家贴身的武器不少」
再三确保了,没有任何危险后,让几个人把他们拖到外面的空地绑起来
刘丧则带着几个人,下楼到他们说听见声音的地方,也许是听到了声响,楼下的打斗声暂时停止了
刘丧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放慢了脚步,没想到被埋伏在一旁的人打了个正着
「刘丧!」
汪灿的实力一对三都是没有问题的,但也架不住他们全部一起上,这一下又被分散了注意力,一下子被控制住了
刚想有所行动,黑漆漆的枪管抵上他的眉梢,汪灿其实并不在意自己,但是刘丧的处境和他一样,就让他不得不安分下来
「哥!」
有个连汪灿都叫不出名字的小人物走了出来
「灿队还真是情深意重,突然冒出来的弟弟,都能那么放在心上」
「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想做的事多着呢,我要重建汪家,更要报仇,就从你开始灿队」
那人走到汪灿面前,像是又改变了主意
「毕竟是我曾经的偶像,还是从他开始好了,你说好吗?丧五爷?」
刘丧没有空听他那么多屁话,自己这一下带了五批人,攻击他们的四个据点已经足够,现在只要拖延时间让他们来找自己
大概扫视了一下周围,加上他们刚刚绑的,还有确认控制住的,人大概都在这里了
刘丧观察环境的时候汪灿也没闲着,大致看了一下周围,除了及单不能通过人的窗户,就只剩大门了,看来偷偷溜走是没有办法了
可能是终於把废话说完了,那人拔刀的声音,把他们两个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丧五爷,不怎么吉利呀,这脸倒是挺好看的」
刀尖游走在刘丧的侧脸,划过的地方有细小的血珠渗出
「灿队,记得吗?这是你教我的」
看着汪灿一脸疑惑,那人知道汪灿依旧没想起他,脸色更加是黑的难看
「你还是没想起我,对吗?这样能不能让你记得我?」
刀锋一转一条长达约莫20厘米的伤口,出现在刘丧手上,这次看得出来是使力气的,鲜血涌出虽然伤口不在自己身上,汪灿却感觉是那么的痛
「你放开他!」
汪灿反抗了两下,但是很快被控制住
「我没事,别担心」
刘丧说的话在这时显得是那么苍白又无力,就在这时楼梯间又传来声音,那人只是像底下的人使了眼色
几人拿着枪走出去了,凌晨时分气温很凉,刘丧可以感觉到身体的热量正在一点点流失
但也不至於不能分析情况,他刚刚看见那几个人拿着枪出去了,自己的人手上拿的只有手枪和催泪弹
自己在这里他们是不会放催泪弹的,想到这里刘丧明白这场战他们毫无胜算可言
「哥」
「丧丧,你怎么样了?」
「不太好,如果吴邪为难你,你就说是我不告诉他的,帐本那几个人还没给,你记得收,他们几个不是好东西,手段狠一点」
也许是看出刘丧眼中的无奈和沮丧,汪灿抿唇不语
「呀,你们的人还有呢?」
「……」
「但是现在没了喔」
那人的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点小插曲暂停,不出两个小时,刘丧身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刀伤
无一不在诉说刚刚发生的事,也许是玩腻了,或者是想到更好玩的了,那人原本耷拉下的嘴角又勾了起来
「灿队,你看他这样多痛苦啊,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为了他背叛汪家,背叛我们,这是你应得的」
鲜红色的玫瑰在刘丧左胸绽放,艳丽又灿烂,汪灿觉得自己此时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哥,别哭……」
刘丧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了,汪灿看着刘丧的嘴唇,用他所学的所有知识读出了这句唇语
从头顶开始发麻到指尖,这时候他原应该失去理智,但是这时他却无比的清醒
脚勾了一下把身边的其中一个人绊倒了,就在手指即将碰触到掉落的枪枝时,一发子弹射在他面前
一抬头紧接着又是一发朝着自己眉间而来,用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躲开
汪灿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那么快过,极端的理智和清醒让他躲开了许多危险,很快只剩下一个人
「灿队,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汪灿的视线像一把刀,把那人的人钉在地上,连向后退都做不到
尽管很想以眼还眼,让他体会刘丧刚才的痛苦,但是现在他没有时间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颗正中没心地子弹,汪灿抱起刘丧就往外跑,他记得他们的车还停在外面,由於是枪伤,解雨臣的医院是他们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汪灿不记得自己闯了多少红灯,多少次差点发生车祸,他只知道自己把刘丧送到医院了
这时因为肾上腺素麻痹的疼痛才渐渐袭来,解雨臣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汪灿正在昏迷,刘丧在抢救之中
「怎么样」
「解总,我们尽力了」
「他知道吗」
「汪先生还没醒」
「嗯,我会告诉他你们先走吧」
解雨臣来到汪灿的病房,但是胖子他们已经先到了,看到解雨臣进来一溜烟的就站起来
「怎么样」
解雨臣只是摇摇头
「正中心脏,虽然送来的即时」
「理解」
吴邪想着自己,当初接到消息的时候是那么震惊,虽然知道刘丧的伤情,也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告诉汪灿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面对现实,汪灿一直没有醒来,胖子把汤热了一遍又一遍,只为了让他醒来有口热汤喝
「天真啊,这可怎么办呀」
「医生说他会醒,别着急」
吴邪一边回胖子说的话,一边调查事件的始作俑者
「找到了吗?」
「找到也没用,汪灿把它们都杀了」
「唉,这可怜孩子」
又过了将近一个星期汪灿才有苏醒的迹象,胖子看着他的手指一抽一抽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尽管做过很多次心理准备,依旧不忍心
汪灿睁开眼只看到医院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清醒,刚想抬起手就感觉一阵刺痛
「别动,打着点滴呢」
「嘶……胖子?丧丧呢?」
「……唉,我这……」
「我来吧」
吴邪已经想到胖子会说不出口,汪灿应该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他……走了」
「走了?我昏迷了多久?他伤好了?」
汪灿不笨但他脑子确实一下子转不过来,在他脑子里刘丧是不会死的,他们应该一起白头偕老,他们要一起游山玩水,还要去雨村买三合院,还要一起养小鸡
「失血过多,这不是你的错」
汪灿嘴巴一张一合却终究没有说出话,记忆慢慢回笼,刘丧脸上冒出的血珠,胳膊上的伤痕,射入心脏的子弹
他都想起来了,胖子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吴邪和张起灵走了出去,在外面的走廊,脸上止不住的担心
对於刘丧的离开他们是伤心的,但是比起去世的人,活着的人显得更为重要
「天真啊,你说他…」
「会好的,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唉,丧……葬礼怎么样了」
「在打理了,重要的东西还得汪灿来」
汪灿待在病房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这件事,他应该伤心应该痛苦,应该泪流满面,但是他没有,知道医生判断他可以出院,并且回到家里,汪灿都没有留下一滴泪
「送到这里就好了」
「灿啊,你有事一定要跟我们说」
「是啊,都是朋友」
「嗯」
「谢谢你们,我会没事的」
汪灿关上家门一回头就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眼镜,是刘丧的,那时候出门想着回来再收,没想到这一出门眼镜都积灰了,摸了摸眼镜上的灰尘,鬼使神差地戴上了眼镜,来到镜子前面
(衣服)
来到房间换上了刘丧最常穿的衣服,照着镜子就好像他还在,但是眼神终究不一样
刘丧面对外人眼神里是冷漠和警惕,面对汪灿却是欢喜和温柔,就像一汪清水
汪灿的眼里没有刘丧那样的温柔,准确来说是没有柔的部分,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喜欢,热烈而且不加掩盖的喜欢
少了一个人汪灿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他不出门了,尽量保持着刘丧还在的样子
每天把他的眼镜和耳机拿起来抆一抆,办公的桌子但是和他生前一模一样,不管是那一天还是现在
汪灿始终没有哭泣,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伤不伤心,答案很明确他是伤心的,但是他不会哭,因为刘丧不希望他哭
吴邪他们也偶尔会来看看汪灿,偶尔帮他买点菜和肉什么的过来,生活也没什么不一样还是那样过下去
每每照镜子都能看见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如果再把眼镜戴上那就更像了,汪灿现在才明白,难怪总有人说他们长得一样,他现在才明白
吴邪也发现了,汪灿越来越像刘丧了,不止戴起眼镜,还把耳机戴上了,连衣服都是一样的,胖子有几次差点认错了
「天真,你说……」
「让他过度一下,我们都那么伤心,何况是他」
汪灿其实无心管理盘口,但毕竟是刘丧留下来的,他还是决定出门去一趟
前往盘口的路上,车里很安静,没有人会跟他絮絮叨叨的说午餐要吃什么,也没有人会和他抱怨手下的人有多愚蠢
这件事他本来就没想隐瞒,盘口里的伙计都知道了,但汪灿本就不参与盘口的活动,第一个上来和他说话的还是阿川
「五…五爷?」
汪灿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冷的说
「不是」
不怪阿川认错,汪灿现在的打扮,就是吴邪来了都得愣两下
「请您节哀,我怎么称呼您?」
「汪灿」
「灿爷,请您跟我来」
这个盘口的下一个老板应该是汪灿的,但由於他对这里实在不熟悉,也只能先听阿川怎么说
阿川首先把它带进了一个房间里,看得出是一个隔音很好,并且隐密的房间
「灿哥,不瞒您说,五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有几个人正在蠢蠢欲动」
「他们会听我的吗」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他们当然不会听汪灿的,刘丧一步一步爬上来手段多么狠戾他们是知道的,汪灿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突然跑出来的闲杂人等
「盘口是您的,他们自然会听您的」
「把他们叫过来」
「是」
其他人陆陆续续得到了,每来一个都得愣一下,才有人跟他解释
「五爷不是……」
「这位是灿爷」
等所有人都到了,汪灿才开口,这一开口又有人愣住了,连声音都是那么相似
「听说有人到处放话,我说谁,应该很清楚吧」
汪灿坐在椅子上,气场一点也不输刘丧
「灿爷,我们哪里敢这样想啊?」
心口不一四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汪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一变,杯子径直的向那人飞去
「你!」
「阿川」
「是」
手底下的人会意,那人被拖走后迅速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剩下的几个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脸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你们不把帐本拿来吗?」
汪灿看着刘丧说没交帐本的那几个人,阿川下去拿上来几个本子,汪灿大概的翻阅了一下
虽然他不是很懂,但是左右也是和刘丧一起看了那么久的,一下就看到了大大小小的错误,心里冷笑一声,帐本被拍再那人脸上
「是不是觉得我看不懂?」
又是几个人被拖出去,剩下的人双腿颤抖,他们拿想得到这个新上位的爷那么疯,虽然那几个人的帐本的确有问题,但跟了刘丧那么久,起码是能用的
他这三两下把人都弄走了,盘口接下来会很难做的,只有阿川看出来汪灿是为了以后的经营,在去除杂草,现在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汪灿大概手势了一下下面,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其实他也没想立威,他只是想来把刘丧的遗愿处理一下,他走出盘口来到街边,阿川也跟了出来
「灿爷」
「你跟了多久」
「快九年了」
「嗯,盘口交给你,他很放心」
阿川难得的没有回话,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汪灿没有回头,只是上了自己的车,因为就算他说了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来到家门口汪灿刚想伸出手敲门,随即又放下了,不管他怎么敲再也不会有人开门了,拿出钥匙打开门坐到沙发上
(接下来呢)
(雨村吗)
(游山玩水就算了)
(丧丧一直想养小鸡的)
汪灿现在只觉得脑子一团乱,索性直接回房睡觉,他难得的做了个梦,面前出现一扇门是家的大门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汪灿伸出手敲了敲,刚想着自己怎么那么蠢,就有人开了门
「丧丧?」
「哥」
「我好想你」
「哥,我也是,还好你没事」
「我怎么就没事了……」
刘丧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汪灿坐过去,汪灿当然按照他的指示坐在了他旁边
「哥,落叶归根,是你让我有了根」
「我没保护好你」
刘丧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抱着汪灿,这是他死后汪灿第一次流泪
「哥,你别再做两人份的饭了,脕回家也别吃冷饭,热一热再吃」
「旧伤又痒了就抆药,抓破了该感染的」
「下床记得穿拖鞋,着凉了我也顾不了你」
「以后出门记得带钥匙,那些危险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了,受伤了我也没法帮你抆药」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看着你啊」
「哥,你养小鸡好不好,我变成小鸡去陪你」
刘丧的声音渐渐空灵,直至汪灿再也听不见,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梦末,汪灿醒来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后,开始思考刘丧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已经不重要了,刚想着就听到了电话声
「喂」
「灿啊,你别不接电话呀」
「……刚刚在睡觉,怎么了?」
「丧的葬礼……还有点重要的部分要你来,你……可以吗?我们会陪着你的」
「谢谢,我想我可以」
这些事情本就是复杂又繁琐,汪灿却完全不觉得,刘丧安静的躺在棺材里,是那么安详又平
如果忽视那些粉底都掩饰不住伤痕的话,刘丧以前总说现在开始保养,以后躺棺材里都没皱纹
来丧礼的人并不多,就几个熟识的朋友和心腹,事情都处理完了,汪灿也没有想把现在的房子卖掉
只是让人定期去清扫,保持一直有人在的模样,自己则在附近买了个带前院的房子
特别在前院做了一个鸡舍,用胖子的话来说就是极为豪华,不管是通风、湿度、温度都有机会精细的把孔,简直不像是用来养鸡的
「小伙子,你这样养鸡的成本也太高了」
「不会,谢谢你」
汪灿从别人的手里买来了一批幼鸡,那人看到鸡舍也连连惊呼
逢年过节他们也会聚在一起,只是每当胖子开玩笑的说要喝鸡汤的时候,汪灿也只是去隔壁大妈家买
「你打算一直穿成这样吗」
「嗯」
「他不会希望的」
「天真」
胖子即时把吴邪喊着了,死者以死,活着的人总得有点盼头,胖子毫不怀疑汪灿现在已经把自己当刘丧了
事实也是如此,要不是每次照镜子就感觉刘丧好像还在,汪灿根本不怀疑自己会就这么随他去了
刘丧不会希望汪灿丧失自我的,汪灿应该是嚣张甚至有点跋扈的,但现在连跟胖子拌嘴都是那么的神似
有时候吴邪也会在想,死的到底是谁,也许在其中一方离开的时候,另一方也已经随之而去了吧
「你养那么多鸡,不吃?」
「嗯」
吴邪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无奈人家钱多也就没管它了,就这么一年过一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汪灿也一直没有回盘口,更不知道状况怎么样了,但刘丧相信的人他也相信
他也不知道梦里那些是不是真的,也许刘丧来过了,也许刘丧只是想给他一个后半辈子的寄托,人没有盼头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