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随便你」
嘴上说着随便你,谁都看得出来汪灿的眼神并不想让那几个人活得出去
「知道了灿队」
汪灿又研究了一下壁画,壁画上说着下一方药材离母,离母因为生长习性以昏暗潮湿为优,在地面上大部分生长与腐木中,根据壁画上的记载,他们又向前走了很久,来到了一间比之前更为狭窄阴暗潮湿的墓室
「怎么还有一口棺材?」
「谁知道,先撬开再说」
这口棺材是木头做的,仔细看了一下是桦树,汪灿在棺材四周绕了一圈,也没看见壁画上的离母
正在疑惑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棺材撬开了,棺材板上正式他要找的东西,采下唯一的一根离母,细心地放进小口袋里,这趟下来也算是没有白来
汪洋的人也非常听话的没再去动陪葬品,但那三个人可以说是拿好拿满,至於剩下的那一伙人有人拿了有人没拿,汪灿跟他们说不上有什么交集也就没再多说
10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开始向回走,走道很长很长,当他们走回去的路,已经远远超过去程距离的时候,一间耳室出现在眼前,探头进去看了看并不是他们一开始看到的耳室
「这路会变!」
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去的瞬间,队里有些人就因此慌了神
「别吵」
汪灿自己也没搞清楚状况更不想理他们,壁画上可没有说那么多,在外面检查确认没有机关,汪灿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这里面虽然没有棺材地板的夹缝中却生长着奇怪的块状植物,不知道有没有毒也不知道危险性的情况下,汪灿把防毒面具戴上了,队员看到他的举动也纷纷从背包中拿出防毒面具
「灿队,你好像跟我们的不一样?」
「……错觉」
当然不一样,怎么能拿三轮车跟跑车比
「灿队,这是什么?」
「药材,壁画上说,是夜交藤」
「药材?」
「嗯,养血安神的」
汪灿说着便拿出小刀想割一点回去,但显然有些人就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艹,什么破药材!」
这是下地以来听到的不知道第几句脏话,眼看汪灿没有理会他,他人很不耐烦的斜靠在墙壁上,正在取药的汪灿只听到什么东西快速飞过的声音
在回过头那人的手臂上插了一根针,从针的地方开始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直至倒在地上抽动,一切仅仅发生在30秒之内,还有人想上去搀扶他
「别碰他!」
「你是队长,你更应该保护所有人安全!」
「他皮肤上的是剧毒,他现在是痉挛,等等就会变成行屍走肉」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们进来能主动看壁画,你也会知道,走!」
那人一时间被汪灿吼蒙了,竟然也没想着回话,汪灿带着队员快速地向回跑,因为如果壁画上说的是真的,那被毒针射到的人一刻钟便会丧失理智,不知道是不是误打误撞他们竟跑回了起点
当汪灿经过主墓室正要爬回盗洞的时候,回头一看那三个人已经不见了,跟他们一起不见的还有那几个拿了陪葬品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那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保全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回到地面首先看到的是汪洋的大脸
「灿队!你们下去好久了」
「出了点事」
「没事,下地嘛,人员折损很正常」
「对了,人教的不错,跟你一个样」
「我什么样?」
汪灿没再讲话,只是坐在一旁边看着汪洋清点人员和器材,边想着以前的事
当初汪洋刚到汪家,自己带他出了第一个任务,当初他对自己的口气也只能用尊敬来形容又乖又怂的,跟他在采蜈蚣草叫来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想着想着突然被汪洋的声音叫了回来
「灿队,你们没拿东西呀?」
「东西不让拿,拿的人都在底下了」
「喔喔」
看着汪洋,汪灿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汪洋」
「灿队,怎么了?」
「拿着」
「这是什么?」
「助眠的,你刚开公司压力大正常」
「灿队,你专门为我拿的吗!我好感动!」
汪灿躲过了刚想扑过来的汪洋
「灿队,不能抱一个吗」
「……」
论结果汪洋还是抱了汪灿,汪家爆炸之后,彼此是他们联系到唯一的人了,是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好好干,我回去了」
「知道了,希望你的药有用,如果没用再来找我,我破产都得帮你找到药方」
「别瞎说,影响不好,走了」
汪灿马不停蹄地回到家时,已经是他出门后的第三天了,那钥匙扭开了门锁,家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
不信邪的汪灿还是翻遍了房间,依旧没找到刘丧的身影,看了眼衣架和鞋柜,大衣和鞋子都被穿走了
汪灿的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在过去了5分钟内打的
「喂」
「汪灿,你来接一下刘丧,在吴山居」
「知道了」
虽然没问原因但是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几个常常聚在一起喝酒,不管是在雨村、吴山居甚至解家老宅,但是某人一直没搞清楚自己的酒量
还好刚刚进屋还没脱鞋子,现在正好能直接走,汪灿很快到了吴山居,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酒鬼在划拳
「丧背儿你又输了」
「死胖子你是不是耍老千」
「你们两个别喝了,醉了都」
「我…嗝……没醉,丧背儿才醉了」
「死胖子……我酒量好着呢…嗝」
在座只剩下张起灵是神识清醒的,撇了一眼桌上酒瓶子堆积如山,张起灵看到汪灿来了,拍了拍刘丧的肩膀
「谁叫我…哥?」
「又喝那么醉」
「汪灿你来啦」
「嗯,人我先接走了,你们接着玩」
「行,下次再聊哈」
虽然自己家跟吴山居的距离实在很近,但是汪灿不指望一个酒鬼能走回去,一路上刘丧就趴在汪灿背上,叽叽喳喳的讲着话
「哥你提早回来了」
「我不回来,谁接你回家啊」
「我没醉……死胖子灌我酒…」
「什么酒量心里没点数吗」
「你凶我…」
「……没有」
「你受伤了?」
「?」
汪灿顺着刘丧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应该是回程逃跑的时候撞到岩壁了,可能是平常受伤习惯了自己也没什么感觉
「抆伤而已」
「哥」
「嗯?」
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刘丧说下一句话,回头一看睡着了,回家后轻手轻脚的把刘丧放在沙发上,自己去熬了醒酒汤
汤差不多熬好了的时候,汪灿才把刘丧叫醒,也许是本来就真的没有很醉,刘丧现在的酒醒的差不多了
「丧丧?丧丧?」
「嗯…嗯?」
「喝点汤」
「哦…」
刘丧很快速的把汤喝完,还差点呛到
「喝那么快干嘛」
「哥,你等等」
刘丧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汪灿刚想把碗拿回去厨房的时候,他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急匆匆地干嘛呢?」
「等等」
看了看刘丧手上的东西,是一小包棉花棒和药膏
「这个药很有用的,但有点痛」
刘丧一边絮絮叨叨地讲,一边将药膏涂抹在棉花棒上,明明路都走不稳,药膏却挤的那么精准
「嘶…」
「好了,吹一吹就不痛了,呼」
药膏抹上去果然马上就有一股刺痛感传来,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冰冰凉凉的风,确实不痛了
「碗我去洗就好,你洗澡的时候伤口别碰到水啊」
「知道了」
听到汪灿疼的出声的时候,刘丧其实是有点欣慰的,因为汪灿终於不再习惯於忍受疼痛了
在拿衣服的时候汪灿才想起把药材拿出来,於是他折返回客厅,找到了装药材的小布袋,正好碰上刘丧洗完碗出来
「哥那是什么?」
「药材,这次听说很有用」
虽然自己已经放弃,但看到别人为了自己拼尽全力还是很感动,如果能治好那固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在这么多年的期待又失望中,希望已经渐渐被抹灭了,刘丧用手捧着那一包药材,心里是又感动又心疼
「哥…」
「明天再弄吧,我还没洗澡呢你先睡」
但是当汪灿洗好澡出来,刘丧只是靠着床头在看书,床头上放的是一个小布袋
那个布袋子是他们第一次出去旅游的时候买的,不是为了工作就是单纯的旅游,尽管布袋已经旧旧的了,但是依旧看得出他被人用心的对待
虽然原物料用的廉价颜色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但上面的刺绣依然清晰,不大的布料上绣着一朵木棉花
还记得当初买的时候,卖布包的小姑娘说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眼前人」,比起其他花语中提到的永恒,做这一行的珍惜当下似乎是最好的决定
「看什么呢?」
「没看进去」
刘丧一个转头把自己埋进汪灿颈窝,像无尾熊一样抱着他,汪灿呼出热气吹在刘丧的皮肤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某人的耳垂又红了
「你耳垂红了」
「哥」
「嗯?」
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倾诉思念,但是那种思念又岂是语言所能及,想诉说爱意,语言显得是那么的空虚且无力,最后到出口的也不过一句
「没事,晚安」
「嗯晚安」
也许说完晚安落在额头上的一吻,已经代替他们说完了挂念,也许在那一吻之前,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已经倾诉了所有
隔天一早刘丧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习惯性地向旁边一摸什么东西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钟,也是,这个时候汪灿早就起床了
慢吞吞的刷牙洗脸完刘丧才走出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汪灿在厨房,刘丧走了过去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
「哥~」
「怎么啦」
「我以为你出去买呢」
「你等会要喝药啊,早餐吃点热的」
「哦……」
汪灿刚剪完两颗荷包蛋回过头,刘丧的表情显然他不愿意吃药,吃过早饭汪灿把刚熬好的药端的出来,黑呼呼的汤色配上浓郁的中药味,光是在旁边闻都觉得苦
「丧丧」
「他看起来好苦啊」
「应该还好,我放了点冰糖」
「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
「回来,帮你拿了糖的」
「哦…」
被汪灿一下子提溜回来刘丧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在汪灿手里自己就没跑掉过,早晚都要喝的那不如现在一口气喝完,刘丧是这么想的
但当中药味划过喉咙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刘丧马上接过汪灿手里的糖,放进嘴里草莓的甜味蔓延开来
他平时不爱吃那么甜腻的东西,但汪灿喜欢家里自然也会准备着,苦味慢慢被甜味盖过去
刘丧一下子倒在汪灿身上,但是汪灿长年健身身上全是硬梆梆的肌肉,这一下子还把自己撞疼了
「嗷」
「干嘛那么用力」
汪灿一边说一边揉了揉刘丧撞疼了的位置
「因为很苦…」
「连续喝个一星期就好了」
「好吧……」
「出去遛遛弯?」
「可以呀」
刘丧穿上小外套就准备出门,汪灿大手一捞把人捞了回来
「不是要出去吗?」
「外面什么天气你穿个小外套,穿这个」
汪灿说着就往刘丧手里塞了件大衣,眼看刘丧好好的把外套穿上,自己也穿上了同款外套才出门,但是大清早的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
通常这个时候他们会前往菜市场,但是上次煮的菜在冰箱里堆到快坏了,简单的在公园走了一圈就回家
平淡的生活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七天稍纵即逝,刘丧在汪灿的哄骗下还是喝完了中药,也就是这一天汪灿接到了汪洋的电话
「喂」
「灿队,我这边有人想找你们,主要是他们找我太多次了,你不想去我可以拒绝」
汪灿回头看了刘丧一眼,刘丧用口型说着「反正没事做」
「可以,你给我电话?」
「好,电…」
汪洋讲话到一半停住了,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在讨论
「喂?」
「灿队,他们想请你们吃饭」
「也可以,你再把位置时间发我」
「好,我先挂了」
「嗯」
刘丧原本躺在沙发上,看汪灿打完的电话,双脚邓了一下躺在汪灿大腿上
「那是你说的汪洋?」
「嗯,约的今天晚上,楼外楼」
「那么大手笔」
「你不是要退休吗,还夹喇嘛」
「还是先别退休了,钱没赚完呢」
「家里那些古董,卖一卖够活几辈子了」
「那再多赚几辈子吧」
当天晚上两人早早就到了包厢,但是雇主比他们更早到
「灿队,就是他们,罗先生小姐」
「罗程」
「欸灿队你们认识」
「先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