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汪灿本来想说出些关心人的话，可惜这几年他最常接触的是狙击枪
怎么让一个人消失在世界上他很熟悉，但是如何关心一个人却在他的思维盲区
以前在汪家，他有档案可以看，可以依靠档案摸清楚，对方的个性和喜好习惯，但是现在没有这个东西
「会开车吗？」
「会」
刚说完这个字，手中就出现了一串车钥匙
「你来开，我太困了」
「其实不去也行」
「不去继续穿我的衣服？」
「……」
刘丧看着汪灿被怼回去的表情，开始思考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冲了
他毫不怀疑如果胖子在这里，一定会开始吐槽两人的相处模式，一个不会关心人，另一个不会回应他人的关心
也许实在太累了，刚开始出发没5分钟，刘丧已经靠在车座椅上沉沉睡去
凭着车上的导航，两人总算到了百货公司，刘丧向来不喜欢这种吵杂的地方，不管是对耳朵还是对心理都是一种折磨
「走吧」
看着汹涌的人潮，汪灿现在有些顾虑
「你的耳朵？」
「带了厚耳塞，走吧」
带来厚耳塞是事实，但是效果就定当别论，刘丧依靠的几年前的记忆，把汪灿带到一家还算安静的服装店里，简约干净的设计和两人显得很相衬
「这件怎么样？」
「可以」
「这件呢？」
「也可以」
看着汪灿不断地点头，刘丧想到一个坏主意
「那这件呢？」
「可……？」
汪灿看着刘丧手上的破洞衣陷入沉思，要不是最近衣服能挂在衣架上，他都怀疑就只是块破布
又看了看刘丧的脸，汪灿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脸上调侃的笑容
「你穿我就穿」
「？」
汪灿的回答让刘丧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有些而已
「不好玩」
说着刘丧默默把衣服挂了回去
「差不多，走吧」
「就这几件？」
「再不走，中午的人潮来了，会更难受」
汪灿看了刘丧一眼，后者有些心虚，没想到他这个都看得出来
「那行，走吧」
两人抱着战利品上了车，刘丧突然想起盘口有些是没有处理
「你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去」
「好」
汪灿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刘丧指定的路口停下了车，两人默契的什么话都没讲，点个头就算道别了
「五爷」
「他又干什么了」
「是我无能，请五爷责罚」
看着面前的人， 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刘丧开始思考自己真的有那么凶吗？
「别让我问第二次」
「他…本来我们要按您的意思，但是他投靠了解当家，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喔？」
刘丧听到解雨臣的名字感到有些新鲜，虽然两个认识但说不上熟悉，如果与他为敌会很麻烦
「细说」
听着手下的人娓娓道来，刘丧可算是明白了，和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串通了解雨臣手底下的人，那和解雨臣可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知道了」
说者，刘丧就要站起来，那人急忙说
「五爷，外头没车」
刘丧这才想起来，汪灿刚才把车开走了，生活中多了一个人确实很不习惯，但是也并非全是坏事
「我知道，你去忙吧」
看着刘丧这样，手底下的人也不在阻拦，刘丧来到盘口外面，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到家了？」
「嗯，我去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也不能是别的事了」
刘丧轻笑了一声，两人尽管生长环境多么不同，总归是有相似的地方的，就像现在，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我在刚才那个路口」
「知道了，你先躲躲风」
「嗯，开车慢点」
刘丧挂掉电话，看着天空有些出神，他的生活好像什么也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才被喇叭声拉回现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也许是看车上的气氛太安静了，刘丧主动开启了话题
「你不好奇我去做什么？」
「盘口吧」
「你怎么知道？」
「我没聋」
「你不好奇我带你回来干嘛？」
「如果你让我做事，就要给我满意的价钱」
「如果我说，你猜错了呢」
「如果你把我当家人，我就每天送你来再接你回去」
「如果我说，你又猜错了呢？」
汪灿在红灯前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刘丧有些无奈
「不然你想做什么？」
刘丧看诡计得逞了，双手一叉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窗外行驶而过的风景，刘丧感觉这样也不错
虽然他也有司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这样聊天，手底下的人敬他也好畏他也罢
亲近的人真没几个，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的血缘在作祟，刘丧总感觉自己最近特别幼稚
目的地到了，两人一起回到家，刘丧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刚才买的衣服
「衣服你收起来了？」
「是啊」
「那么快？」
「怎么了？」
「我本来想着，等回来跟你一起整理」
「不用」
也许是觉得这样拒绝的太伤人，汪灿又补充了一句
「不多，我自己来就好」
「也行」
两人躺在沙发上，刘丧本来都快睡着了，却听到汪灿说的话
「我看到冰箱多一个桶子，你的？」
「啊，是啊，那是胖子煮的汤，给你补身体的」
尽管胖子没有说，刘丧能感觉的出来，这次的份量比以往都多，像两人份的样子
「胖子？」
「是啊，王月半，记得吗？」
「记得，你昨晚是去拿这个啦？」
「我想着也没多远就走过去了」
「天黑的，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别被拐走了」
「？」
尽管跟大部分的人比起来，刘丧都算是瘦的，但是好歹是在地下摸爬滚打的人，怎么会没点腱子肉
刘丧皱起眉头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想起昨晚汪灿换衣服时，不小心瞄到的画面，跟汪灿比起来自己是这样的
「我24岁了」
「那也比我小」
「是是是，你比我大，那你下次跟我去拿呗」
刘丧躺在沙发上有点摆烂的意味，汪灿现在可以很容易地反杀他，但是他没有，两人都很清楚自己现在只剩下对方了
「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
「？」
听到汪灿的回答，刘丧头上慢慢浮现一个问号，再斟酌了几次自己脑子里的用词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你喜欢男的？」
「……？」
「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
「我不会歧视你的」
「刘丧……」
汪灿本来的用意是恶心一下刘丧，没想到被对方反将一军，而且这个对方，好像还没有意识到
这样让羞辱性显的更强了，刘丧看到汪灿咬牙切齿的样子耶，虽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反手撑了一下沙发，一下子翻过沙发，和汪灿拉开了一段距离
「怎么还生气了？」
「你有本事别跑」
「我就跑！」
这样的情况以至於，吴邪来到他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
「里面？」
「赶紧开门，丧背儿那小身板打不过他」
胖子也是性子急，敲都没敲门，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刘丧知道自己孤家寡人
特别给他们留了一把钥匙，方便自己不小心死了，有人处理后事
「丧背儿！」
胖子这一嗓子吼的，两人的动作瞬间停止了，由於新的衣服还没换上，汪灿现在穿的是刘丧的衣服，以至於吴邪看到两个刘丧，围着客厅的桌子再转圈
「？」
「？」
「丧背儿？」
「左边那个」
刘丧看到张起灵一下认出自己，别提有多感动了
「偶像！我就知道你认得出我！」
「唉唉唉，干什么呢？」
这一下子吴邪算是反应过来了，站到两个人中间，颇有种打圆场的感觉
「你们干嘛呢？」
「他要打我」
「他乱讲话」
两人本来就长得像，声音也差不多，这还同时说话吴邪顿时不知道该帮谁了
「你们消停点，兄弟呢」
最后还是胖子出面调解，也不知道调解有没有成功，反正两人是不打了
「你们来干什么？」
「不能来呀？」
看着刘丧和胖子两人对话中的火药味很浓，吴邪出来，打了原场
「这不是来看看你们的相处情况嘛」
「就是，看看你还不行吗？」
「是吗？你在外面说的话我可是听到了」
「嘿，我可没说错，你跟小鸡崽似的」
「嘿死胖子，你会不会说话？」
「你个死丧背儿」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吴邪表示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
汪灿这一说话吸引了四人的目光
「要不你们留下来吃个饭，我来做」
刘丧虽然没太搞懂汪灿想做什么，但是总吃外卖对身体也不好，於是点了点头
「是啊，你们留下来吧，好久没来了」
胖子想了想，正好今天不想煮饭
「行啊，有酒吗？」
「死胖子，都三高了还喝酒」
「小酌怡情嘛」
刘丧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倒是有」
「白的？」
「嗯」
要不是胖子提议要喝酒，刘丧绝对看不出来汪灿酒量那么好，自己喝的舌头都要打结了，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像是喝酒了
「灿啊……再喝一杯」
「死胖子…别怂恿我哥」
「死丧背，多喝点好啊，小酌怡情」
胖子刚举起酒杯的手，就被张起灵压下来了
「小哥？」
「别喝了」
「胖子，小哥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