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原本在村里德高望重风光耀眼的王支书一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说他家缺德,说他家害了人家清溪,害了顾家,说如今总算遭报应了。
这王支书当支书那么多年,在这村子里不说作威作福,但也颇落下一些话柄,惹了一些仇家,如今那些人自然是拚命踩他家,说他家长短,弄得人尽皆知,都知道王支书如何害人。
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一些事被捅出来,开始被查,查来查去,发现了经济问题,最后要追回王支书家非法所得,连他家儿子县城的房子都被查封了,王支书自然也要被多判几年,还不知道什么是个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於顾清溪这里,王支书受到惩罚,这事也就罢了,她反倒是担心萧胜天,怕萧胜天打人的事被捅出去,后来看没人提这茬,也就放心了。
至於彭春燕的叔叔和彭春燕,也已经被关押起来,眼看着该判刑的判刑,只是法律流程长,一切都是时间问题而已。
顾清溪的房子卖了后,很快拿到了钱,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顺利到了,她准备启程前往首都了。
离开前,她到底是去了看守所,探望了彭春燕。
如今的彭春燕穿上了看守所的制服和平底鞋,之前精致的妆容没了,头发也很随意地绑在后脑,整个人憔悴不堪,眼周还泛着黑。
彭春燕看到顾清溪,马上恨得咬牙切齿:“你至於吗?不就是替了你的成绩,你竟然把我害到这一步?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要什么你说啊,你这样,害了人自己能捞到什么好处?”
顾清溪平静地看着彭春燕。
这么多年,彭春燕享用了她的一切,当她这个被害者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竟然丝毫没有任何歉意,反而怪自己害她。
她想起来高中时代,那个喜欢看武侠的彭春燕,抛开那层皮,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彭春燕。
彭春燕看顾清溪不说话,越发嘶吼起来:“可以商量啊,可以商量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年这种事多得是,又不是你一个,就你矫□□儿多委屈吗?”
顾清溪听着这些,终於笑了。
撕破了那层所谓的友谊,真相如此惨淡。
也许本来有些话想问问彭春燕,但是现在,她知道,不用问了。
有些人享受着盘剥别人所得的利益,时间一长,便仿佛理所应当了,已经忘记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抢来的偷来的。
物归原主了,她反而怪你为什么要拿回去,她拥有了二十年,不是应该归她了吗?
所以顾清溪便再也不想问了,她只是望着她,淡声说:“你知道吗,因为这件事,你的叔叔也被连累了,退休待遇没了,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你父母为了这个一直奔走,花了不少钱,然而无济於事,没有人会来救你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彭春燕听这话,几乎是无法相信:“顾清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