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知道朱莉的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傲慢，无礼，为了面子而否认自己内心的感觉，因为如此，即便朱莉和对方两个人十分相爱，他们也没有走到最后。

他不认为自己是乘虚而入的第三者，也不觉得自己是拯救女孩的骑士，但朱莉自从单方面拒绝肢体接触倾听他人内心声音后，就一直有些不自信。

朱莉想知道程澄内心是怎样看她的，她又不敢知道，怕程澄在可怜她。

纵使依靠自己能力多年来横行无忌，朱莉也只和前男友一个人交往过，对於恋爱中该怎样被对待，她只有一个样板，而程澄的行为体贴程度，处处超样板太多。

“你别这样行不行。”朱莉看向温柔对待给她拉开椅子的程澄还能压着心里的焦虑，只是稍微语气急了一点，要程澄别这么体贴入微地对待自己。

程澄顺手帮朱莉背包调整好挂靠的位置，坐回到朱莉对面，端正好自己的坐姿听从女友的指挥。

只是，他惯会体贴人都习惯了。

一开始程澄还记得，等牛排上了，程澄习惯性地先把自己的牛排切好递给朱莉，又拿朱莉拿切得歪歪扭扭的牛排开吃，让刚还觉得自己对程澄太凶的朱莉心里压下去的揣测又冒了出来。

程澄怎么能像对待幼儿一样对待她?

她是程澄的女朋友，身体健康，思想向上，不是病人也不是幼儿，享受如此高级别的待遇，程澄真的是对待每一位女朋友都会这样做吗?

朱莉询问程澄，程澄说：“我只是忍不住想对你更好一点。”

忍不住?

是爱忍不住，还是看她可怜忍不住?

第一次见面时程澄内心的话在朱莉脑海中回想，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

是，她是选择了在外人看起来很差劲的男朋友，但就算那个人再怎么好面子，说她的坏话，朱莉也可以保证，他们两个在一起时，朱莉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对方是真的爱她，她很幸福很满足。

放弃了聆听心声已经够让朱莉胆怯，这时候向她表示好感的却是她原本认为和自己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更别说谈恋爱的程澄。

她真的不想要一份从可怜而溢出爱的感情，她确切地需要，真的有人只是爱她。

程澄不懂为什么朱莉突然变了脸色，难道是他说错或是做错了什么，程澄投去不安的眼神，他发现自己越动摇朱莉就越生气，可他真的搞不懂，朱莉从他这里不想得到的是什么。

“是我太没有边界感让你生气了吗?朱莉。”程澄不想让约会的氛围变差，伸手去钩朱莉的手指，想用身体接触让朱莉体会到他的在意。

可朱莉不想通过身体接触听到程澄的心声，她抽手的动作甚至带起了桌面上的刀叉，发出足够响的声音，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