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济心:……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白尽欢却已经回过头,看着他的双眼,再一次问道
“你的母亲为你辩护,你的姐姐借了亲兵与你,你的外甥也想办法要帮助你,你分明也算得到了信任,为何你的心中,难过郁结之情,仍然存在,无法排解呢?”
明济心:……
明济心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按压门框。
他不可否认,自己心中的痛苦一层漫过一层,那并非是来源於对霖州将要发生灾祸,而众人却对自己劝告无动於衷的焦躁,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他今夜或许才体验,在意到的事情。
那是无法被理解的痛苦。
无论父母,还是姐姐,或者原本就没什么头脑的沈循策,都没注意到的事情,眼前之人却好像早就已经明了一般。
然而这种明了却并没有让明济心产生心意相通或心领神会的喜悦,反而生出一种戒备。
对方如此了解自己,是因为未卜先知,还是果真了解自己,又或者……是其他自己无法猜测的原因?
白尽欢看着明济心渐渐冷凝起来的神色,心中哀叹一声不妙,真是多说多错,自己多逼问这么一句,似乎让明济心生出怀疑了。
於是白尽欢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撑着伞沿着游廊缓缓离去。
明济心察觉出他的离开,略一思索,也立刻抬脚,跟在他的身后,沿着游廊往前行走。
明济心没问他为何深夜至此,正如他没有问为何龙王府内巡夜守卫一个不见,也没有问为何走到游廊尽头,一脚踏过,会到了凌波湖之湖心亭中。
寂寂深夜,更显得山湖寂静辽阔,凉风徐徐,波光粼粼,岸边灯火璀璨,影影绰绰,好似霓彩虹光,总看不真切。
而此刻凌波湖上竟然还飘荡着一只画舫,有冷冷琴瑟和鸣之声隔江遥传。
二人站在亭内听了一会儿,白尽欢转了转手中的伞,开口问道
“谢琴明瑟,当年明氏先祖鼓瑟之技堪称一绝,虽然此技并非明氏家传,但想来於此方面,总也少不了多些熏陶,那么现在,你听得出来这曲中真意么?”
明济心看了他一眼,然后侧耳静听,此曲悠扬飘渺,似空寂无情,却又含丝缕悲悯之态。
这并非他所听阅过的任何一首曲子,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者曲子究竟是怎样的含义。
於是明济心摇了摇头,说
“我与此道,尚且认知浅薄,不能够完全理解这乐曲之意。”
白尽欢又问
“那么,悦耳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