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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方是妹妹的救命恩人,也长得不差,修为好像也很高深……但那也不可以让妹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妹妹可还是个小孩子呢!

不过显然他想的有些多。

宣浓光朝他挑了挑眉,说:

“别人都追杀我,你们两个却敢救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不想让你妹妹去做被祭祀的灵童。”

林开阳抿住了嘴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不敢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

林开贞握住哥哥的手指,双眼涌动着激动的神色。

毕竟,能够开灵台,被蛇神选中,那是应该感到庆幸喜悦的事情,若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便是对蛇神不满,若为此抵抗,甚至逃避祭祀,那更是整个溟州的罪人了。

可……若扪心自问,终究不甘,不愿,不想。

“能够开灵台进行修行,不是一件坏事,坏的是该死的祭司,是溟州的规矩,是蛇神的愚弄。”

宣浓光不慌不忙的开口说话,他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他每说一句,眼前这兄妹二人脸色便难看一分,说到最后,他们已经脸色煞白,仿佛见鬼一样惊恐的看着宣浓光。

他们听说过那个胆敢多次反抗祭祀命运的少年,他们羡慕此人的勇气,却不敢效仿,又疑惑为什么一个少年会让所有人谈论到他的时候都那么紧张与害怕……亲眼见到之后,才知道此人竟然是如此的胆大妄为,是他们远远不能够想象的叛逆与张狂。

整个溟州,千百年来,或许只有宣浓光一个人,会无知无畏,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那是比起来祭司,比起来巡守们更让人感到害怕的存在,仿佛要颠覆整个溟州。

宣浓光的神色只在他们两个身上略过一圈,看到他们眼中的惶恐,顿时觉得无聊,於是连语气也变得懒散:

“你们若不想作为灵童被丢到海里喂鱼,我可以教你们修行的道法,若你们不敢违抗祭司的命令——我也会尽快离开,不牵连你们,嗯,我救了你妹妹,你们又救了我,那就两平,互不相欠咯。”

说完,宣浓光也不看他们两个,也不说更多的话,径直走出了屋门。

屋外甚至并没有院墙,只有一圈树枝搭乘的简陋篱笆,一颗老柳树种在篱笆外,更远处便是一望无际的海域,而不是云雾缭绕的群山,重重叠叠的宫殿。

这里已经不是碧虚玄宫,就连大师兄也已经离开,现在,他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

但现在是,未来可不一定是,毕竟靠他一个人想要报复祭司,或者斩杀蛇神,似乎有些太过艰难,但如果当然整个溟州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敢反抗祭司的人,他也无所谓。

已经经历过死亡的人,多活一日,多杀一个仇恨之人,也算他赚。

宣浓光伸出手,一只柳叶落在他的手心,轻轻一吹,便随风而去,飘入万顷碧波之中。

一叶飘入海,万里随波行;

寄风飞朱户,谁忆故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