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欢微微一笑,主动开口:
“你有想好回去之后如何面对檀州民众么?”
绯露出疑惑的目光,白尽欢便继续问:
“你是想继续做一个不问世事,被高高供奉起来的神明,还是想带着檀州迈入一个新的境界,至少民众能吃饱喝足,不再做连牲畜都不如的奴婢?”
绯几乎是立刻回答:
“我当然想让檀州迈入一个新的境界!只是……”
绯又冲疑起来,只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绯低下头去,又感觉好像被人抚摸了一把头发,他抬头去看,眼前滑过如云似雾的衣衫。
“这是留给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答案要你自己来想清楚。”
最后一个问题?
绯眼中盛满了不解,而明济心则更多是一种悲凉。
因为白尽欢留给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是:
“若沈循策性命不保,你有想好之后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么?”
沈循策性命垂危,本就充满了随时死去的危机,明济心不会为接到沈循策死亡的消息而有意外,使他感觉警觉的是白尽欢的问题。
若沈循策死了,那他当然——至少这个问题问其他所有人,答案显而易见只有一个,那就是辅佐姬彻天稳定新秩序,但大师兄的问题,会是这么简单的答案吗。
白尽欢也没要求他立刻就给出答案,说是问题,不如说是一种预示,来让他们先为自己的未来做出打算。
同样的 ,白尽欢也问了宣浓光要做出什么选择:
“你在固守一州和开辟海外之间,有做出最后的选择吗?”
宣浓光反问:
“为什么我不能两个都要?”
“贪心的结果,有可能是两个你都做不好,也做不顺心啊。”
白尽欢摇摇头,或许是因为最后一个问题,倒是让他更多了一些耐心:
“你在溟州的时候,应该也见过州府干活的样子吧,就算没见,这许多天一来,你也应该看到姬彻天几乎整日不离书案的繁忙场景,想想看吧,若叫你接管了溟州,你真正还有时间出海吗?”
又说:
“反过来,你想要的出海,应该也不是划船去捞几条鱼就回来了,而是想去更遥远的地方,或许一来一回,便要一年半载,那这一年半载的时间,又没有灵气的支持,溟州岂不是处於无主的境界,你也没办法管束溟州。”
宣浓光磨了磨牙,并不是很想放弃其中一项,但他又没有办法去反驳大师兄的话,自己纠结了一会儿,幽幽的说:
“我知道大师兄的意思了。”
白尽欢挑了挑眉,便见宣浓光愤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