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千百年下来的检验方法,结果他说一个,许烟杪就否定一个,也怪不得他如今心态崩了。

“爱卿。”老皇帝情真意切地说:“这也着实不能怪你。”

都怪许烟杪那个破嘴!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锦衣卫出场,拿出决定性证据了!】

许烟杪的心声还是那么兴致勃勃。

【谢洛水家里有个洗菜盆,是她婴儿时期被放进洛水里漂流时躺的盆子,也是杜夫人房中的洗脸盆。当时太急切了,让贴身丫鬟把谢洛水带出府找个地方处理掉,还不能让人看到,只能把她放脸盆里。】

【那脸盆底部还刻着工匠的刻印呢!某年某月某日制造。工匠那边还有帐本记录,会稽侯侯府的帐本也有记录,一查就能对上。】

会稽侯绷着下巴,心里已经想好了词——到时候就说夫人想换个新面盆,旧的早就丢了。

【哦哦,还有,附近的洛阳县,衙门卷宗记载过,十八年前,洛阳县一户人家失火,夫妻身死,稀奇的是,那家中只得两具屍体,家中本该有的男婴竟然神秘失踪了。】

会稽侯脖颈隐隐冒薄汗。

但他心里又想好了说辞。

一桩无头案而已,说那个男婴是侯府如今的世子,也未免太牵强了一些。

【对啦对啦!锦衣卫肯定还准备好了洛阳县的户籍,户籍每二十年一造,除却名姓、男女、年龄、田地数量、坐落地点、应交税粮,房屋类型、间数、牲口头数之外,还会有人像,既有画像也有文字像。】

【那可不巧了!】

【洛水渔女竟然与侯府夫人有几分相似,侯府世子竟然与洛阳县一处农户的男主人人像有几分相似!】

【啧啧。】

【铁证如山啊~】

胡说!

哪里铁证如山了!

会稽侯眼神坚定起来:“陛下!”

他大喊:“事到如今!臣只能说了!”

老皇帝下意识:“什么?”

“我夫人!她在二十年前,和洛阳县一个农夫偷情!偷了整整两年!”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臣方才不知陛下为何说偷龙转凤,才坚定不移说自己不曾做此事,如今想来,陛下是看世子与我和夫人皆不像,方才怀疑臣。臣也是因今天一难,才怀疑起此事。”

“如今看来,臣竟是当了二十年的绿毛龟,给别人养了十八年的儿子!”

说着说着,绿毛龟眼角竟然湿润了,举起袖子一角,轻轻拭泪。

群臣目瞪口呆。

为了不背上冒领爵位的罪名,你也是够拚的。

作者有话说:

户籍参考自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