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都毫无意义了。

他现在只想靠近格林,可是格林在房间里被一群人围住,他根本不能靠近,而且那些人或许比他更有用,他还不能赶走他们。

他没有那个资格。

这就更叫人难过了。

他想大哭一场,但是,他的嗓子像哑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的眼睛像被火烧了一样,只是发红发痛,却不流眼泪。

他踉踉跄跄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闷声大笑起来,多有意思啊,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了。不管怎么想都只有去死了。

那为什么还要装样子呢?

装模作样多恶心啊!

他们都该死,他们怎么能活着呢?

现在不能去打扰病人休息,但是没有关系,可以去打扰该死的人。

他挂着微笑离开了格林的府邸,又回到了监狱,监狱里的人一看见他就瑟瑟发抖,尤其是看见他的脸上居然挂着笑,他们更恐惧了。

他对他们微笑着说:“别害怕,头晕是正常的,很快就不痛了。”

他们将信将疑,只听到哢嚓一声。

确实不痛了,因为头已经掉了。

他抱着断掉的头,像抱着一个朋友,在对方耳边低声说:“送你们上路都脏了我的手,我应该让别人来,但是我实在应该干点什么。

你们怎么配死在这里?这里可比你们干净多了。既然是你们害得他不得不死,那我就要你们在他的路上陪葬。这很公平啊!

大家都会死,他会比你们死得晚一点,但痛苦得多,你们会比他死得更早一些,但轻松得多,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多好啊!

我们都会很高兴的。

在地底下见面吧!

也许还能看见你们的祖宗呢。

那我就把他们一把火都烧了,好不好?希望你们喜欢这个见面礼。”

他们从看见他到死去,这中间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锺,这还要算他挂着微笑和他们说话的时间,他拍了拍衣服走了出去。

边上的人小心翼翼问:“那些屍体应该怎样处理呢?”

“一把火烧掉,挫骨扬灰,免得死掉之后还有病,影响更多的人。”

他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身边的人笑着说。

如果他能笑得正常一点,或许周围的人不会被他一看就想跪下去。

但他来的路上没空照镜子,而且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究竟怎么想,他现在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就像是飘在暗无天日深海之中的水母。

或许之后还有别人问了一些其他事情,他都回答了,不过他不记得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问题,又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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