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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年,凉州的整体光景属於不好不坏,所以骞珪跟昀哥儿都想听听这些乡民实际的想法。

下面那些乡民跟三老嘀嘀咕咕,但都不敢站起来。

骞珪笑了笑,“这位三老您叫什么?”骞珪索性点了一个。

点到的三老穿着一身黑色的文士袍,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他压箱底的衣服,平时爱护得很好。就连刚刚坐着,都一直在整理衣物。

这会儿站起来,众人才发现这个三老竟然特别高,这么高的人可是真的少见,而且他头发虽然白了,但给人一种板正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

“当不得当不得,这位大人叫我锺奚就好,我是陇县温水乡那儿的人,祖祖辈辈都在。大人你问起来了,我也实话说。今年我们分了田,但没赶上堎底下乡这样的好时候,到我们的时候春种、夏种两茬都错过了。

我们今年是苦了一点,本来收税之后我们又担心今年冬天怎么熬,但后来县里大人您过来亲自退了口赋跟算赋钱,今年这冬天也就能熬过去了。

说真的,我们没遇到过这样的大好事,这熟田什么都没说就给了我们,就连女娃子都有。

这熟田还收的是三十税一,说以后那个县里来的收税超过这个数的就来县里告,一告一个准,那咱们就有盼头。

我就这么说,今年是还苦点,但我们都能熬过去,不用李大人他们担心。我们乡谁敢说李大人不好,我们自己都不放过他。

到了明年,大人你们尽管来收税。要是哪家藏粮,三十税一都不交,老子揍死他!”

梁国规定的粮税真是三十税一,只是额外被摊派下来的太多。现在按照正常收,还免了人头税,乡民们心里早就无话可说了。

锺奚一口气说完,看别人都盯着他,这会儿脸不好意思地憋红了脸,最后来了一句,“我说完了!”

骞珪一笑,又问别人。

有了锺奚开口,后面其他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也有人今年不少人都在大力开荒呢,那些刚刚开荒出来的生田今年也种不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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