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孙亚身侧之人就是奉稷的侄子奉唬,俩人这回连过年都没在家,早早就在李昀的密令下带兵动身了。
奉唬年轻,好些时日的急行军他也精神十足。
这会儿吃了一口干粮,囫囵道:“很好,我在凉州军营待了半个月,总算知道郭公为什么败了。”
听到郭公二字,孙亚内心还是有点叹气。
奉氏总说郭傕最后怀疑他们私通外敌,而且奉氏中人被郭公的长子杀了不少,哪怕是嫁给郭公做填房的奉氏女子,也是在混乱中被杀了。
奉稷跟奉唬这些人有怨言没什么,可郭傕到没对不起孙亚。即便如此,孙亚也不能硬着头皮说李氏不如郭公,只是郭公少了几分运道。
奉稷扭头看向前面的行伍队伍。
那些士兵一连行军多日,没有一个人有怨言。相反这些年轻的壮年男子虽然面露疲惫,也因为半日急行军体力消耗过大,大口大口吃着干冷的硬饼。但神色依旧坚定,偶尔与同泽说话,也能听见略带激昂的声音。
士气可用啊。
一刹那,孙亚不由想郭公真是倒霉啊,怎么就跟主公是邻居,早早就惹到了这么可怕的敌人。
“郭公败得不冤。”
奉唬哼了声,“可不是,要是以前,这样的军容面貌那得是精锐才有的,可你看看咱们凉州,普通兵都是这样,别说精锐中的精锐了。”
孙亚赞同地点点头,又笑道:“奉公如今看重你,出发之前还特意叮嘱我,让我照顾你几分。等上了战场,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被哪里的冷箭射中,枉送了性命。”
“知道。”
奉唬咧嘴一笑,世人都以为他爹的死他会怨恨奉氏,当初马义这些人都怀疑他是不是真担心被抓的奉稷。只有奉唬知道,他是真看不上自己亲爹。
那个男人不配当他爹,奉唬印象中他就只知道窝里横,打他娘又玩女人,还喜欢喝酒赌博…被逐出家门是他活该。
虽然奉家在他少年时期不怎么关注他,可吃喝也没短了他,真生病要支点钱找大夫也都是给钱的。他跟他娘偏居小院,虽然被人无视,可日子也过得舒服,他没什么好怨恨的。后来奉稷带他在身边教导,他是真心把伯父当亲爹看。
现在奉家平白遭受大难,伯父原本还嫁过女儿给郭公,跟郭公牵连甚深。如今投靠凉州,却也不好过分亲近,否则名声上太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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