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维斯从没有想过,斯克里奇会亲自给他写信,在家长有话说的这一栏里,充当了他的家长。
或许也猜想过,但是不敢细想,毕竟这太不可能了。
可在这一刻,愿望实现的时候,纳维斯却感受到了一股茫然和无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其实最初,斯克里奇对他的态度,他是能看出来的,和那些旁听生一样,是未能入校的其他学生。
顶多因为他认识博瑞,因为他想要和这些伙伴们一届,有了些特殊的关注,但是不多。
但在斯克里奇回来后,亲自找上他,给他筹谋上斯特安学报,教他写作业,同时检查他的安全和身体时,哪怕知道斯克里奇只是对学生例行公事的关心,纳维斯还是沦陷了。
他想,如果他的父亲能对他哪怕有斯克里奇十分之一的关心,他都不会这么决绝地离家出走,不会那么冷漠地割断他们之间那点微弱的联系。
可他的父亲没有,但斯克里奇给了。
他得到了斯克里奇给的眼镜,在听见别人说他和斯克里奇相像时沾沾自喜,好像这样就能加深他们之间的联系一样。
他固执地不肯剪头发,也不肯换发绳,哪怕他明白,以后可能会有跌宕起伏的学院生活。
他告诉自己,这是斯克里奇默认的,他肯定是为自己好,那就受着,他多关心你呀,怎么可能害你呢?
越来越多的小事情堆积着,一次次的濒死时的拯救,纳维斯对斯克里奇死心塌地。
他本来也没想要什么,他只是想,要是自己付出得多一些,再多一些,斯克里奇总能注意到自己,也不会随便收回对他的关爱。
斯克里奇说过,爱是相互的。
他可以付出很多很多,只要斯克里奇不收回对他的那点喜欢就行。
或许连博瑞都没有察觉,他当时开玩笑似的说,自己以后可能姓斯克里奇时,内心有多渴望,又有多么的认真。
原来,斯克里奇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纳维斯摸摸卷轴,无声笑了起来。
他不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从来都不是。
——
小家伙们的行程也都走了一半了,学院的飞舟还在摇摇晃晃地慢慢前行。
江雪打了个哈欠,揶揄谢熙辰:“你弄的成长档案,小家伙们看到了要哭了吧?”
谢熙辰得意挑眉:“这家长可是我一个个拜访做疏导的,要是连这都做不到,那我时间岂不是白费了?”
墨须子小声嘀咕:“你们搞文化的就是老奸巨猾,对了,纳维斯那小家伙,你怎么处理的?”
他好奇问道。
谢熙辰耸肩:“他家长没一个好感值超过0的,我有什么办法,当然是自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