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藏冰冷的声音时远时近,仿佛一把钻头在空中旋转着钻进他的太阳穴,带起一阵阵刺痛。

他眉心抽动了一下,冷汗一滴滴滑落,滚进了他刺痛模糊的眼睛里。他艰难的掀起了眼皮,咧开的嘴唇冒出了一丝猩红的血珠:“莫非你嗑药嗑傻了?一只鸡还能操控鸟类?你当他是凤凰吗?”

嘲讽的语气让飞藏的脸色倏地阴沉了下去,“看来你现在还很有精神,既然这样,我不如给你介绍个朋友吧,想必你见到他一定很喜欢。”

陈随正疑惑,只见飞藏眼神往右侧一扫,“百冲,他怎么样了?”

陈随心里顿时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他侧过头,透过吊起的手臂看过去,这才发现,就在他不远处,同样有一个被吊挂在半空的男人。

男人不知被吊了多久了,手腕处的绳子深深地陷进皮肉里,几乎已经血肉模糊。鲜血蜿蜒着向下淌过裸露的手臂,直没入松垮的衣袖里。

他身上的衬衣也几乎已经湿透,裹着深重的血色皱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两条腿无力地在半空中晃动着,光着的脚血迹斑斑,脚尖无力地耷拉着,一滴滴鲜血从他的足尖滑落,没入深色的地板中。

他脚下那块地板上斑驳着黑红的污迹,有些已经干涸发黑,有些还保持着刺目的血红。

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受了怎么样的折磨,而这样的折磨又承受了多久。

陈随额间筋脉猛地跳了跳,心口处突然而来的剧烈跳动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眯着眼睛,试图从那凌乱的碎发中看清他的面貌。

可惜男人的脑袋垂得很低,那白的发青的脖颈好像没有了一丝力气。漆黑的头发长及耳廓,已经被汗水彻底湿透,纠成一缕一缕垂下来,将他的面容完全遮挡。

百冲闻言那双眼睛立即瞪圆了,眉宇之间都是暴戾之气,他恶声恶气道:“飞哥您放心,还给他留了一口气儿。”

飞藏“嗯”了一声,“把他弄醒。”

“是。”

少年顿时大踏步走了过去,随即猛地抬脚踹了过去。

“别踏马给劳资装死!起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还有没同伙?你的上线是谁?通通给我交代出来......”

男人被这一脚猛地踹中腹部,当即呛咳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来,接着就是一阵仿佛要将肺也一并咳出来的咳嗽。他的身体也随着这股大力前后摇摆,手腕的鲜血汩汩顺着手臂淌下。

男人的惨状并没有激起少年一丝一毫的不忍,反而让他怒气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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