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的师父对我拱了拱手,说:“劣徒虽然行事鲁莽,多阁下多有冒犯,但阁下一言不合就下杀手,此举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没什么诚意地道。“我没想到你的劣徒会这么没用,连我不到一成功力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瞧着对方面色铁青的样子,我继续补充道:“他对我用了十成功力,我只对他用了半成,你摸着良心说说,真正过分的到底是谁?”
老师父一时语塞,自知理亏的他决定不和我做口舌之争,转而看向坐在另一旁的武林盟主,打算请他为自己主持“公道”。
“盟主,按照武林盟的规矩,昌城之内不得动武,更不得伤人性命,琴师当众杀害老夫徒儿,此举明显有违昌城之规,乃是对武林盟尊严的践踏,还望盟主明鉴!”
尚奚华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淡淡地望了不停给我扣帽子的某掌门一眼,轻言细语地道:“昌城之内的确不得动武,你的弟子违背武林盟规矩在先,琴师反击不过是为求自保,属於正当防卫。”
“你的徒弟会死,是因为他学艺不精。你应当知晓,在江湖中挑衅实力远高於自身的强者与自寻死路无异,此乃寻死之道,神仙难救。”
尚奚华四两拨千斤,几句话便将某掌门挤兑得哑口无言,还偏偏字字在理,令人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可是……可是他在昌城之中杀人!”某掌门笨口拙舌,说不过巧舌如簧的武林盟主,只能抓着这么一点不放,色厉内茬地道:“在昌城中杀人,就是违背昌城的规矩!就是不把武林盟放在眼里!”
“那又如何?”尚奚华放下手中的茶盏,用一种仿佛诉说真理一般不容置疑,不容违背的语气道:“琴师的修为远胜於我,实乃当世之最,如果他愿意,单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在一日之内令武林盟在整个江湖上销声匿迹,他不把武林盟放在眼里,有什么问题吗?”
尚奚华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昨日我挑战武林盟的时候,在场的人并不多,挑战结束后,虽然尚奚华本人对输给我这件事表现得十分淡然,但武林盟的弟子们却无法接受被他们奉若天神的盟主战败的这一事实。
在我离开之后,武林盟第一时间便封锁了消息,以至於直至此时,知道尚奚华被我击败过的人除了我和他这两位当事人之外,就只有武林盟中极个别的几名弟子。
自从十多年前尚奚华重归江湖,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之时起,他便是江湖上公认的第一。
所有前去找他挑战的武林高手都在他手里落败,就连成名已久的宗师,在他手中同样走不过十招。
尚奚华的武林盟主之位并非他从前任盟主手中夺来的,而是对方主动禅让给他的。
前任武林盟主在数十年前就曾被他击败过,在他回来之后更加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