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使徒阿戈泰尔一手策画的恐怖袭击结束以来,就一直处於停课状态的坎培尔,终於在历经了一年多的修身养息之后开始重新招生。
由於即将继任皇帝的菲利斯并不像历代君王那样喜欢强调家世和血统,因此坎培尔的入学门槛在他的授意下大幅降低,也因为这个缘故,这届入学的新生比以往要多出不少,就连一向能透过家族与人际关系事先拿到新生名册的安娜,在面对这些几乎要堆满整张办公桌的书面资料时都显得有些欲振乏力。
为了能更快、更有效地判别学子们在战斗或是政治上的潜力,安娜决定拖着军官宿舍的大家来参观这届的分班团体战,好借此筛选值得被拉拢的人才。说到底,安娜的政治野心并没有随着洛德泰尔家的失势,以及她一年多前的失态有所减少,相反的,游戏难度的提高反而激起了安娜的斗志,令她更加热衷於拓展自己的人脉与政治关系。
今年的分班团体战一样是在位於校舍后方的老旧古堡中举行。
缺乏维护,处处都显得残破不堪的城堡,俨然就像个被巨人用斧头拦腰劈成两截的霍格华兹。
古堡内部设有攻击弱化结界,所有类型的攻击都会被结界中和,只留下看似威猛的轮廓和施术技巧。
因为扩大招生规模的缘故,坎培尔的开学时间从九月一口气提前至三月。温煦柔和的春风正轻轻拍打现场每个人的脸颊。
倚着栏杆,和大家一起站在二楼观众席的安娜,此刻正聚精会神地观察会场内的情况。
也许是因为设置弱化术式的方法早已失传,帝国境内能放心拚尽全力较量的地点只剩这座城堡的缘故。用来筛选、测试学生能力的比赛场地,刻意选在了古堡那已经被改建的像是竞技场般的一楼庭院。而现在,包含艾德兰在内大量的新生正於会场里聚集。
尽管前两年才刚发生将近千名学生死於恐怖袭击的悲剧,不过由於菲利斯放宽了坎培尔入学门槛的关系,因此这届入学人数并没有减少,隐隐约约中似乎还有增加的趋势,这点可以从堆积在安娜房里那好几十叠资料中看得出来。
艾德兰在组队阶段的状况并不顺利。
这不是好事,毕竟分班团体战的评分其实从这时候就已经悄悄开始。
如何运用人脉或是谈话技巧,跟其他人交涉出对自己队伍有利的结果,也是评价能力的标准之一。
事实上,安娜正是因为表现出这种资质,所以即使她在实战阶段中被第一个淘汰,也仍旧博得了当时作为评审的菲利斯和卢克他们的青睐,判定安娜拥有足以进入耶格凯尔班的资格。
附带一提,由於今年菲利斯与卢克正忙着开会以及准备登基仪式的关系,这次的评审换成了胖嘟嘟的校长跟其他教师,而校长那无论是身材或是脑袋都圆润到像颗卤蛋的逗趣外表,此时正在太阳底下散发耀眼的光芒。
……原来头秃到一定程度是真的有办法像动漫画中那样反射阳光,还真是长见识了。
用手指轻搔着脸颊的我尴尬地想。
话说回来,自己还是到了现场才知道今天分班团体战的评审不是卢克和菲利斯。
亏我还特地换上了平时外出几乎不太会穿的洋装,只为了给昨晚彻夜未归的卢克一个惊喜的说……
好想让英俊挺拔的他看看自己漂漂亮亮的样子。
望着在自己那白皙的小腿肚旁微微摇晃的蓝色裙摆,期待落空的沮丧感使我忍不住踢开了脚边的砾石。
就在自己正为了无法与卢克碰面而感到失落的时候,朵朵那不怀好意的声音突然将自己拉回现实──
人形猫咪用手指偷偷戳了我肩膀:
「佩姬你今天穿的与平常不太一样的样子。」
向来毒舌的伊莎没有放过这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真不知道是为了讨好谁呢?」
我竖起食指,俏皮地闭起一只眼睛:
「还不是为了那位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家的讨厌鬼!」
伊莎用手肘轻轻顶了我一下:
「我还以为你会表现更害羞一点。」
「一开始是有点害羞……」
洋装裸露肩膀和背部的设计使上半身感觉凉飕飕的,裙子底下没有任何保护的感觉,也令穿习惯裤裙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安,要不是这次是和耶格凯尔班的大家一起出门,我想自己一个人恐怕是不敢这样穿的吧……
只不过──
我用手臂托住胸部:
「现在是生气比较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