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眼褐色的安胎药,也不再多想,端起吹了热气后才小口来饮。
天气闷热,汤药热烫,一碗药汤下腹,便更热了,背脊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去耳房抆了身子出来,谢玦便已经在屋中了,他腰身挺直地坐在软塌上,在翻阅她随意放在榻上的书。
谢玦显然刚刚冲浴过了,换了一身玄色寑衣,发根微微淌水,衣襟略松,结实流畅的胸膛微露。
虽然对他的情意早已被消磨得没了,但不可否认,谢玦的确有一副好皮囊,再加上那一身凛然正气,确实能让人移不开眼。
云县是穷乡僻壤之地,难出风流才子,所以从未有过如他这般出色的男子,她会倾心倒也不奇怪。
谢玦目光自书上抬起目光,往她望来之际,视线落在她身上的那一瞬,眼神略一愣。
片息后,他眸色微敛,对上她的目光,问:“身体如何了?”
翁璟妩从往事中回神,微微垂眸,并未注意到他方才那一瞬的视线,只柔声回道:“好了许多,但大夫说尽量卧榻休息,如此,我便上榻休息了,夫君也早些安置吧。”
说着盈盈一福身,从他身旁缓步走过,往床榻而去。
虽然并未看谢玦,但总觉得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翁璟妩心弦微一紧,心疑他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她这般奇遇决然不能让旁人知晓,若是知晓了,恐会被当做魍魉魑魅给一把火烧了。
忐忑的回了床榻之上,把帐幔放了下来,轻声道:“那我便先歇着了。”
说罢,便躺了下来。
谢玦阖上书卷,望向帐幔后背对着他的身影,狭眸微眯。
总觉得,她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走路之际,窍细腰身款款而摇,便是臀亦随着轻摇,好似多了一丝风情……
谢玦眉头一蹙,瞬息收敛了那些莫名心思,随而也起身走到榻上,撩开帐幔,和衣躺下。
二人中间便是隔了约莫一个人的距离,翁璟妩也感觉到了从谢玦那处传来的热浪气息。
但因身后的人对她来说已经死去多年了,所以哪怕再热浪的气息,她都觉得背脊发凉,有些瘮人。
静谧了许久后,身后传来低沉浑厚的嗓音:“昨日早间,为何忽然咬我?”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早知他会问起,也找好了说辞。
“做了噩梦,以为还没醒。”
谢玦微一蹙眉:“把我梦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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