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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玦有两个姑姑,一个远嫁,一个在金都。

而在金都的这位姑姑性子还算好,对侯府的人都不偏不倚,算是侯府难得的公道人。

谢玦望向她髻上的簪子,眸中带了几分思索。

老太太也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问儿媳:“阿妩入府一个月了,没有给她做夏衣?”

关乎门面一事,老太太很是看重。

这也是老太太第一眼不喜孙媳的原因。初入府来给她请安时,虽一身新衣,可却是过时的打扮,还一副拘谨的小家子气,如何能顺眼?

崔文锦回道:“这段时日正好安排府中下人的夏衣与夏赏,倒是疏忽阿妩了,好在这两日有新料子回府,届时再给阿妩安排夏衣。”

老太太点了点头,并没有问责太过。

老太太年事高,说了一会话便乏了,也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从老太太的院中出来,那谢菀昕暗暗地瞪向让自己挨了训的翁璟妩。

翁璟妩早已感觉到了这目光,趁着谢玦在,他便让他看看他的这些家人是如何待她的。

她脚步一顿,看向相并出来的谢菀昕:“昕妹妹似乎想与我说什么,不妨直言。”

翁璟妩忽然一说,谢玦转而看向了堂妹。

不经意间,堂妹那怒瞪妻子的眼神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脸色略一沉。

崔文锦还没来得及制止女儿,女儿便心直口快的当着侄子的面,语气极冲的道:“我还能与你说什么,你害得我与母亲被祖母训,你算个什么……”

“菀昕!”崔文锦一声厉喝。

谢菀昕听到母亲制止自己,她不高兴的道:“母亲,你怎不让我说下去!?”

“继续说下去。”

沉沉嗓音传来,见有人支持自己,谢菀昕脸上一喜。

可循声望去,在触及大堂哥那乌沉沉的眼神,霎时间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说!”谢玦声色惧厉。

忽然被凶,谢菀昕被吓得一抖,忙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崔文锦忙打和:“玦哥儿,你妹妹年纪小,你莫要与她计较,等我回去……”

谢玦忽然一声“婶婶”打断了她的话。

崔文锦对上侄子黑沉的双目,愣了一瞬。

她与这侄子素来不亲近,不仅是因为侄子那肃严不近人情的性子,还有便是那双好似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故而她一二交代过女儿莫要在大堂兄的面前说那翁氏不好的话,偏生女儿不记她的交代。

“这事,婶婶莫要管。”

崔文锦对上侄子那冷幽的眼神,只得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

谢玦绷着脸,凛冽目光直观八岁的堂妹:“你这骄纵无礼到底是谁教的?”

谢菀昕不敢说话,怯怯的拉着母亲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