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抬眼看了她一眼:“为何不坐?”
翁璟妩温婉而立,斟酌了几息,开口问:“夫君不问我为何要对祖母说谎?”
谢玦面色无异,嗓音清冷:“不问。”
听闻谢玦不问,翁璟妩略微诧异。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略过此事,但也乐得寻借口来应付他,便也就在一旁坐了下来。
下人呈上两盏水。
一盏温水,一盏冰镇过的凉茶。
谢玦面色浅淡地饮过凉茶后,放下杯盏,看向饮着温水的妻子,却说了旁的。
“我发现,我对你似乎不大了解。”
无论穿着,还是今日的谈吐,让谢玦从中察觉到了一丝陌生。
再欲抿一口水的动作一顿,杯沿离唇,从容的放置茶几上。
翁璟妩转头望向他,并未躲避他的目光,菀尔而笑:“我与夫君成亲尚不到半载,相处的时日又少之又少,我都不了解夫君,夫君又如何能了解我?”
谢玦漆黑的眸子望着她。
那双深沉的眼睛似乎有种能穿透人心的能力一般。
若非已经做过三年夫妻,又做了多年的当家主母,她还真会在这眼神之下露了怯。
四目相对半晌,谢玦开了口:“的确是我不够了解你。”
翁璟妩不知他说出这话后,心底到底还有没有怀疑什么。
但为了不让他怀疑,什么都不改变,那她回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半晌无话后,谢玦古井无波的黑眸略抬,目光落在了她髻边的荆花点翠簪子上。
“金都城花销大,若是不够银钱花销,便问我要。”顿了一下,又道:“你也要添置些衣裳首饰了。”
今日,翁璟妩这身打扮除却让自己赏心悦目,另一个目的就是上辈子的匣子。
在老太太那处说的那些话,便是说给谢玦听的。
若是他不懂,那她晚间再直言。
翁璟妩转回头,微微垂首,轻声道:“府里需要打点的地方虽多,但我带来的嫁妆尚且还够。只是往后若是要出门的话,确实不够花使。”
“嫁妆”二字落入谢玦耳中,才想起他还未曾给过她家用。
到底是头一回成亲,身边无长辈嘱咐,谢玦却忘了需得上缴家用一事。
沉吟了一息,站起身,说了声“稍等”后便走入了离间。
翁璟妩抬头翘首往里望去,隔着雕栏望见谢玦把柜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熟悉的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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