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闻言微愣,她因登高节这一整日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记忆格外深刻。
哪怕时隔近八年,她也应该不会记错才是呀。
她明显记得上辈子的谢玦,是下午才回来的,现在不过是晌午,他怎就忽然提前回来了?
思索间,明月问:“娘子,需要把侯爷赴宴的衣物准备好吗?”
翁璟妩回神,点了头:“嗯,准备吧。”
应下后,再三思索。
莫不是她回来了后做的事情,让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也让那些她没有插手的事情发生了改变?
如此一想,翁璟妩忽然觉得要改变谢玦战死的命运,也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这一辈子,谢玦必须得活着。
只要他活着,她和孩子便不会活得那么累。
他活着,便可继续撑着这永宁侯府。
梳妆毕,才站起身子,门外便传来婢女唤“侯爷”的声音。
是谢玦回来了。
翁璟妩循声望去,便见一身轻便打扮,黑衣收腰长袍,纶巾束发於顶,脚踩乌靴从外走进。
许是多日下来的戒备,所以一身的英悍气尚未消散。
年纪不过二十一二,那股气势也不比久居军中的老将差。
翁璟妩只一瞬便回神,朝着他轻一颔首:“夫君。”
谢玦入了屋中,目光落在妻子那过分明艳的打扮上时,脚步略一顿。
他发现,每回回来,总会觉得他这妻子又好似与先前不一样了。
翁璟妩抬起头,道:“夫君这一个月定是奔波劳累了,我现在便吩咐人准备吃食与沐浴用水。”
谢玦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最终落在她那明艳的脸上。
翁璟妩思索了一下,问:“可是我这打扮有什么问题?”
谢玦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后走进屋正中,吩咐她身旁的婢女:“先准备水送到耳房,冷水便可。”
“是。”繁星应声退下。
谢玦在榻上坐了下来,许是许久未饮水,一坐下便径自倒了三杯水,皆是一饮而尽。
翁璟妩瞧了过去,依稀可见他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黑色,眼底也有丝丝疲惫。
看到这样的谢玦,翁璟妩忽然想起上一辈子,他每回久而未回府,待再回来,都会如此。
饮了三杯茶水,缓过了一整日未饮水的干渴后,转而看向屋中一袭华服的妻子。
他问:“我方才听说明国公府送来了帖子,你也去?”
翁璟妩走到一旁,提起茶壶,在杯盏中继续续水,应道:“太医说胎坐稳了,可以出行了。”
她离得近了,随着她挽袖倒水的动作,一阵浅浅的花香也随之窜入鼻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