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茶洗中夹出了个杯子放在他面前,再倒入香气袭人的浓茶。
随而拿着帕子缓缓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夫君的发还有些湿,我给夫君抆一抆。”
谢玦知道她今日殷勤是为何,也没有点破。
从她手中拿过来棉帕,淡淡道:“我自己来,你歇着便好。”
翁璟妩也只能回去坐下,端起茶水予他:“先尝尝味道如何。”
谢玦放下了棉帕,接过了茶水浅抿了一口。
茶水一入口,茶香四溢,茶浓而不涩,唇齿生香。
好茶叶,也好手艺。
把余下半杯茶饮了之后,他方抬头看向她:“你可是想问我与岳父都说了什么?”
谢玦一句话便说到了点上。
翁璟妩笑意顿时一绽,忽觉得这辈子的谢玦好似好说话了许多,是因为年轻了好几岁,还是刚入军中,还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心思的原因吗?
她没有太过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了自己想知道的。
“圣人要见阿爹,所以你与阿爹是怎么商量的?”
翁璟妩到底做了多年的侯府主母,对侄朝中政事虽不大了解,但到底不是睁眼瞎,多少都知道些的。
皇帝要见阿爹,定有赏。
所谓赏赐,莫过於升官。
谢玦也不瞒她,把在书房之中与岳父商议过的事与她说了。
但并未说明翁父的决定。
翁璟妩也有与父亲一样的担心,担心龙颜不悦,但到底清楚皇帝是明君,不会因父亲拒了而大怒。
想到这,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阿爹是不是选了后者?”她问,同时也希望阿爹做了这个选择。
谢玦点了头:“我也比较偏向后者。”
大家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可定了什么时候进宫?”
谢玦道:“圣人到底给了些时间岳父准备的,所以定在了三日后。”
三日后,而后日便是赏雪宴,倒是刚好错开了。
*
赏雪宴那日,整个金都城都被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下,银装素裹,小雪飘飘。
翁璟妩梳了惊鹄髻,一袭天水碧色的绒边花锦斗篷,肤色莹雪,唇上只点了淡淡润湿的口脂,但那浅粉红,却是更显肤白。
斗篷遮住了孕肚,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刚成婚的艳色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