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小筠说话语气这样客套,鄞干化脸色忽然沉了两分,皱了皱眉,冷声道:「有话只管说。」
鄞干化平时板起脸来的样子本就有几分凶。此时明显蕴了些怒气,叫人瞧着就更胆小了些
温小筠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略有些冲疑,「属下也是怕判断错方向,贻误案情,所以不敢专断。属下是觉得这片宅子并不寻常。那凶犯这两年肯定是多次出入这个宅子。这里虽然曾经闹过瘟疫,不远之处也零星的住着些人家。
无主荒宅,难免有闲人会出入,比如淘气孩童,比如乞丐和贫穷的路人。可是两年间,就是没人发现这里。更重要的是,把屍体喂给几条饿狼般的狗,总会有不小的动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吃完的。
但是凶手好像对此非常自信,这样的场景根本不会被人撞破。因此我想先查下与这个宅子相关的人物。」
鄞干化双目倏然一亮,「从抛屍地点直接联系到凶手?不错,这样距离凶手更近,也更直接。」
鄞诺也对温小筠这个想法很惊叹,不过他也没有忘记相关的细节,「难道就不去杜府排查了?」
「要查!」温小筠目光坚定,「只调查一步就把凶犯绳之於法的可能太低,后面仍然需要杜府提供的一些关键信息。」
鄞干化凝眉思量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在评论温刑房你这个建议之前,本官有两句话想对你说。」
温小筠眨了眨眼睛,「大人请说。」
「我鄞干化办案,从来不论官职大小,身份如何,只要是好意见,都会应允,下次这等看人脸色的话,在我这儿就不必说了。」
周围的人,连并着鄞诺和耳朵朵听了这句,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鄞推官一项最重案子,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说这种跟案子完全无关的话?
又听鄞干化对温小筠继续说道:「虽然你是个天才,但是初来乍到,还只是个小刑房。如此大案,人命关天,我需要你立个军令状,才可把案件调查调度权利交给你。」
所有人听了这话,又是一惊。
尤其是鄞诺,他还以为从来不夸人的父亲,会对温小筠另眼相待,特别优待。
没想到他父亲果然还是那个他亲生的父亲,对於越是看重的人,就越是严苛。
猫耳朵忍不住的凑向前,「推官大人,温刑房的能力咱们大伙都有目共睹,他说的话又十分有道理,就不用对他下这么严苛的要求了吧?毕竟立军令状这回事,实在是太严重了。」
温小筠眼角余光环视众人,其他捕快也都看着鄞干化一脸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