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杜李氏的手紧紧掐在一起,已然方寸大乱。
温小筠的目光陡然一寒,「口口声声说是视如己出,比亲生的更亲,怕是早就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后快吧!?」
说到这里,杜友和再也忍受不住,狂叫了一声,杀红了眼的野兽般瞬间扑到杜夫人身上!
他双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你这个贱妇!说到底是跟哪个臭男人勾搭上了,敢害我的女儿?!」
旁边鄞诺看到,探手抓住杜友和的手用力一扳,就把他从杜夫人身上拽了下来,「掐死她,还怎么问真凶?!」
杜友和几乎失去的理智瞬间被这句话拉回,怔在了原地。
鄞干化看到这般场景,走到王知府近前低低说了句话,「下官原也想着这案怕是有别的隐情,如今看来,仇怨都在杜家门内,百姓们注意到的不过是豪奢富商家里的情恶丑事。」
王知府听到这话,双目立时一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论鄞干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这句话都解开了自己心中隐秘的顾虑。
他本也不愿意背锅去当个明显的昏官,去了这层顾虑,顿觉得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业绩出来。
届时不仅不会招祸,做的漂亮了,怕是还能招来更好的官运。
「鄞大人此话差矣,」王知府故意板下脸来,冷冷的看着鄞干化,「无论死者是何身份,凶手又是什么身份,在咱们为官的眼里,都是子民百姓,绝不能有半点轻慢懈怠。
如今既然查到了新的疑点,你我这身为父母官的,定要一查到底!」
鄞干化退后半步,躬身揖手,「大人明断。」
王知府这才看向温小筠,肃然吩咐道:「既然温刑房已经查出疑点,那就放开胆子,一查到底!我兖州府今日多灾多事,明日还要急破了钱庄火龙吞钱案,绝不能放任那些意图火烧整个兖州府的恶徒逍遥法外!
今日本官就坐镇在这,与鄞推官一起为诸位差官们压阵,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务必找出杜莺儿凶案真凶!」
温小筠连并着当场所有衙役差官齐齐屈膝行礼,「属下领命!」
温小筠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被鄞干化当成了一把利刃,替他豁开了一张无形的利益之网,叫他可以不受任何压力阻力的办案。
低头行礼的鄞诺至此,也完全弄明白了父亲的用心与处境。
他与温竹筠在明面破案厮杀,而父亲却是一直在暗处与一股更可怕的力量缠斗厮杀。
他与温竹筠此时就是父亲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