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已至此,他再不能拖延半分,扶着鞍辔倏然翻身下马。
如同半路出来的黑衣男衣般,鄞诺单膝跪地在白鹜面前,颔首行礼,「卑职兖州府衙捕班捕头,鄞鼎言,鄞诺,拜见郡王殿下。」
下巴都要被惊掉的温小筠看到鄞诺这番架势,也赶紧下马单膝跪拜在白鹜面前,有样学样的揖手低头说道:「卑职兖州府衙为点卯的刑房典吏温——温小筠拜见君王殿下。」
白鹜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原来卿卿真名是小筠,并非舞草。」
温小筠尴尬一笑,心虚的抬手抓了抓头发,「小,小名儿,家里人都这么叫我。卑职的大名是温小筠。」
白鹜向前半步,弯腰掺起温小筠,「好,你说的,白鹜都信。」
如果说白鹜、温小筠这边的气场是阳春四月,暖阳和煦。那旁边的鄞诺头上就是阴云密布,雷电交加了。
他行完礼,径自站起身,伸手掸了掸衣摆的土,似笑非笑的说,「四殿下,恕卑职无礼,您若是想自证郡王身份,腰间一枚玉佩足以。又何必这般费事,连官服都要随身携带,整套展示?」
黑衣青年一下子被激怒,冲向前抬手指着鄞诺的鼻尖,「还给你证明,你个小小捕头,哪来那么大的脸?!」
白鹜挥手制止了黑衣青年接下来的话,「好了,秦奇,鄞捕头没有恶意。」
黑衣护卫秦奇这才气鼓鼓的又站回到白鹜身后。
「鄞捕头,之前你不是问本王是不是就向王知府施压的人吗?」白鹜转而望着鄞诺,「本王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没错,之前给王知府带话,叫他必须快速结案,且不能将案情中任何涉及到鲁王府的事传扬出去。
不仅如此,本王还给杜友和递了话,配合官府尽快把案子了结,本王就会告诉他杀死杜莺儿的真正凶手。并且还会发放给他一大笔抚恤金,以表达亲王府对未过门的杜家小姐的哀思之情。
而本王此时现身,就是要去衙门办事。
名义上是替老王爷出面,全力配合官府查案,实际上是给查案官员施压,不叫他们把案情影响无线扩大。」
听到白鹜突然将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温小筠脸色一变,「可是这些并不是殿下的本意,对吗?」
白鹜目光微霎,目光缓缓转回到温小筠身上,轻轻点了点头,「卿卿果然是那个能够理解鹜的人。」
温小筠忽然间想起了之前所有的细节,顿时越想越觉得害怕。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住白鹜,「等等,郡王殿下,卑职还想问一句,卑职之前迷路,不会也是受您的指引吧?还有那些突然的恶狗,也是郡王殿下您故意叫小筠看到的。甚至是我们选择的荒宅,难道也是您有意引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