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一侧脸颊已然被扇得又红又肿,可是怀里的琵琶却仍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拚命的别过头,挣扎的解释道:「妾身不陪酒,妾身是不卖笑的琴姬。」
「呦~」胖男人弯腰探前着脖子凑近桐儿的脸蛋,「爷爷我可不信,陪酒不能陪,笑模样儿没有一个,除了弹琴,你们这菱藕香就没破过你的身子,叫你些身段儿~」
后面的同伴看见这一幕,起哄似的笑声更大了。
刚刚走进屋子的五娘一看这景象,立时变了个人似的,掏出怀里手绢,摇曳着窍细的腰肢就笑着迎了上去。
「呦~王公子,瞧瞧这是个怎么话儿说的?咱们家桐儿姑娘怎地就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门外的温小筠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慨这五娘真是千人千面。
明明刚才接待她和白鹜时,还显得不卑不亢,进退有据的温雅模样。
这会对上了纯流氓一样的胖男人,立刻就变了方式,终於变得与温小筠脑子里那些影视作品中俗不可耐的老鸨们有些像了。
这就是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听到五娘的声音,胖男人这才直起腰,转头望着五娘,阴沉着脸的责备道:「五娘,这就是你们菱藕香调教好的姑娘?连笑都不会,你们到底是怎么调教的?」
五娘抬起手绢掩唇一笑,「哎呀!王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菱藕香和北地的青楼都不大一样。
咱们菱藕香一直走的都是金陵十二楼的特色,姑娘有笑的,也有情的。而这位桐儿姑娘就是有情的那一款。虽然不会赔笑卖身,却是个出口成章的小才女呢。」
说着五娘又娉娉婷婷的走到胖男人近前,双手捧住他的胖胳膊,甜甜的笑着说道:「五娘这就让桐儿为您作诗一首,权当解闷儿了~」
胖男人知道,这个五娘毕竟是这里管事儿的,不能上来就打脸,索性先后退半步,坐回摆着美酒美食的长桌前,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他抬袖一抹嘴,没耐心的用酒杯敲着桌面,「行,你五娘的面子,我得给,」说着他双眼一斜,摆着谱儿的横道:「可要是没让爷爷我解闷,今个老子就非得要在这儿办了那个小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