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在今夜,我们目睹的,死在他们手上的无辜百姓就有七八人。他们不仅杀了,手段还凶狠异常,暗器飞过,那些无辜的人便被砍瓜切菜一般分成数段。
更不要说他们挟持骰娘子的事。如果说郝掌柜混迹江湖多年,缺德的事做的太多,被他们挟持绑架也就罢了。骰娘子一个只会摇骰子的瘦弱女子又关他们什么事?
七郎,你仔细想一想,这般作为可是他们恶行的铁证?」
田七郎只觉得大脑里突然炸起砰的一声,最后一根弦,断了。
「七郎,」骰娘子按住田七郎的肩膀,哀哀的说,「这事是妾身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正像小官爷所说,铁证如山。而且还有比小官爷说的更吓人的事,那些兽面鬼绑架了我后,还在我衣服上洒了一些奇怪的药粉。
一个不小心,妾身整个人就会被烧成一堆焦炭。
销金窟的郝掌柜就是这样烧死在妾身眼前的,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活脱脱给烧死了···」
说到这里,骰娘子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田七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不到这几年,我一直在为虎作伥,为贼人做了马前卒,却毁了自己和家人。」
温小筠呼了一口气。
她其实想说,即便是对武承修,田七郎的作为也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儿。
发展到最后一步,与其说田七郎是武承修忠诚的门客,倒不如说成了给他卖命的马仔。
田母的见识真的不是凡人可比,只是可惜,在这个问题上,田七郎注定逃不脱被人收买的命运。
不过这些话,她不能说。
鄞干化三令五申的警告过她和鄞诺。
破案也好,推理也罢,最忌讳先入为主的带进太多个人感情。
她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替田七郎感慨,而是顺着这股力量,一直把白龙换头案所有的真相都套出来。
她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七郎,刚才鄞捕头说的话,还只是一半。你之所以能保住一条再次回到骰娘子身边,除了他们对你疏忽大意,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什么理由?」田七郎木然的转动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