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温小筠赶紧站起身,跟着鄞诺一起行礼。
胡栋材转眼看了下桌上满是蜡油的烛台,故作惊讶的问道:“哎呀呀,鄞兄莫不是也在这里陪着温书吏一晚上?”
鄞诺站直身子,摆手否认,“我哪里有那么好的精神,本来是帮着温书吏抱被子过来的,没想到温书吏一熬就是一个晚上。小弟等得乏了,反倒在给温书吏准备的床铺上睡着了。这不,睡了一夜,也没河水,渴醒一看,温书吏还在工作,便想着过来跟他聊聊天。没想到根本就没说两句,我自己反倒睡着了。”
“温书吏真真儿是精神可嘉!”胡栋材朝着温小筠高高的竖起了大拇哥。一线天的小眼睛完成两道小小的弧线,“咱们滕县能得到鄞捕头与温书吏这样的人才,真是莫大的幸运呐。”
鄞诺连连摆手推辞了这个说辞,“可不敢当,可不敢当。小弟们都是愚钝之人,唯一可以凭仗的就是一点吃苦的傻方法。”
说着他又侧头看了温小筠一眼,“不过毕竟都是肉体凡胎,鄞诺睡了一晚上都没歇过来,何况这身材瘦弱的温书吏。忙了一宿,早上怎么也应该休息一下,吃点饭,打个盹儿,白天才能来继续干活。”
胡栋材一下就听出了鄞诺话里话外隐藏着的那层真正的意思,“可不是,鄞老弟放心,这刑房可是咱们的盘面,怎么干,由谁干,还是要听俺老胡的。这样,叫温书吏跟着鄞老弟你回去吃点早饭,好好休息一下,只等晌午再回来继续整理。”
鄞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又怎么好意思?”
温小筠配合得十分到位,急忙摆着双手拒绝,“胡刑房,您千万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