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符云朗自责得越来越深,甘书又往回收了下话茬,“唉,不过话也分两头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经过这次大难,你们都还能活着,哪怕是个丫鬟妾室,甘某都希望您能不嫌弃她那个傻丫头。等山贼大乱过去,留在您身边,怕是还有那丫头一点活路。”
符云朗的眼泪终於不争气滴了下来,“滕县平乱之后,我愿娶蔓蔓为妻,绝不会叫她再受妾婢之苦。”
甘书嘴角先是抽了抽。
这位符知县,他之前是没见过的。
见过才知道竟然长得这么标志。
扮上女儿装,再滴上两滴泪,叫人看了,还怪心疼的。
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都赶走后,甘书又叹了口气,“甘某现在虽然叫您公子,说归到底,是应该称呼您一声大人的。
您是官身,娶蔓蔓为妾都是对家里祖宗大不敬的了,更何况正妻。真若娶她为正妻,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蔓蔓自己,因为那会毁了您以后的官途。”
符云朗猛地抬起头,眼底都是纠结的痛苦,“在做官之前,更应该做个人。蔓蔓今日苦楚,说来也算是我的过错。之前实在搬不倒杨家,如今眼见有望了,不偿还她一二,符某实难再做人。”
甘书起初只以为符云朗说的时一时的敷衍之词,真看到他眼里的真诚,才顿了下,若有所思的说:“如果公子真有此心,也算是蔓蔓几世修来的福气。甘某倒是也有些办法,给蔓蔓寻个好人家做女儿,重新换个小家碧玉的身份跟在大人身边。
届时无论做妻做妾,都不会拖累大人的前程。”
符云朗听到这话,知道对方还是难以相信他看似一时冲动的承诺之词。
不过也不怪人家,到底是他的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见符云朗不说话了,甘书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日后的话,先不谈。就说说眼下,进了贼窝,您可千万不要害怕,只按照鄞头儿的安排去做,一定出不了错。”
符云朗拿起手绢,简单拭了泪,“对了,符某一直很好奇,鄞捕头他到底做过什么事,才能叫他的兄弟们,一个个都那么相信他?”
甘书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