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望着越来越沸腾的人群,表情越来越肃穆。
他身上真真切切的在流着血。
尽管为了避免温小筠担心,他已经做了些应急的处理,将臂膀后的伤口紧紧扎了起来。但刚才营救秦奇时,因为双臂用力太猛,伤口伤得更严重了。
一波更比一波剧烈的疼痛使的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也越来也冷。
有那么一瞬间,鄞诺甚至觉得眼前的世界晃啊晃的,晕得他都要吐出来了。
仿佛再晃一下,自己就会从四楼栽倒下去,再也睁不开眼。
纵使他再神勇,再厉害,短时间内奔袭多地,每一地,他都找打斗最激烈、最危险的关口冲。为的就是给那么多自愿参加战斗的平民兄弟们打掉最难啃的骨头。
鄞诺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又抗了多少刀。
可即便是这样,今夜的滕县,还是死伤了数百名青壮男子。
很多都是他的兄弟,即便还有很多,跟他从来都没打过照面,可也是他兄弟的兄弟。
今夜的他在流血,今夜的滕县更在流血。
他当然杀过人,也见过很多死相可怖的屍体。但真正带领着上千人的队伍却拚杀混战,却还是第一次。
更不要说还是跟几乎三倍於己方人数的敌人肉搏巷战了。
纵横战阵,血染沙场,一直以来都是他最盼望的事业。
哪怕是做个最普通的步卒士兵,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