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愣了愣,敢情姚家这三位表哥是看上她的后世医术了。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只要是学医之人,没有人能抗拒得了那样高超医术的诱惑。超越时代的医术在这个时代何止是巅峰,简直都要被人称之为仙术,她还记得松康当初看到她做手术的时候直接就跪下来拜师了,姚家人从小就接触医理,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她看向姚显,挑挑眉,似在问:“爷爷,怎的你不教?我会的你都会啊!”
谁知姚显一点儿都没含糊,直接就道:“这几个小子不信服我,只信服你,他们认为你所掌握的才是正宗的,而我也是跟你后学的。说了,要拜师就拜第一手的,我这个二手的不要。”
好吧!她苦笑,告诉姚安三人:“其实外公的医术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只不过是我将那些医术推广开来造福民众罢了。不过你们想学那当然是好事,姚家是神医世家,总归得有人继承这份家业,三位表哥都有这样的意愿,我很高兴。”
“ 那珩妹妹就算是答应教我们了?”三人激动得当场就要给凤羽珩行礼磕头,吓得凤羽珩赶紧把人拦下:“咱们都是一家人整这些个虚礼干什么?”再扭了头跟姚显说:“我本也想过跟外公商量一下,想要开办个医学堂,专门传授我所掌握的先进医术。当然,能进医学堂的人必须从祖宗八辈起就要调查清楚,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别有用心之人混进来。你们既然愿意学,那不如就先张罗着把学堂办起来,百草堂需要大量的大夫,是有多少都不够用的,三位表哥正好帮着管理一下,如何?”
姚安几人一听那是十分激动,当场就答应下来。而姚显也好,姚家三个舅舅也好,一见姚家这神医世家总算是后继有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开心的事说完,那件让凤羽珩一直不太好说出口的事还是要摆在桌面上来,就是关於姚氏。她开了个头,到是玄天冥把话接了过去,他说:“姚夫人说到底是因为本王的一个命令而死,这一点,实在有愧於姚家。”
提到姚氏,家宴的气氛也沉了下来,姚家人的也收起高兴神色,叹了气来。半晌,姚显开了口,道:“这件事情阿珩在来信中已经都说了,芊柔是我的女儿,白头人送黑发人,我身为父亲,的确是悲恸万分。但这两年她的所做所为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特别是她竟糊涂到能跟着凤瑾元和那个恶女往南界去!在她走的那一天,我就已经不再认那个女儿,所以,她所有的遭遇和最后的落幕,那也是她自己寻的结果,咱们姚家谁也不怨。其实说到底是我身为父亲没有教育好女儿,给你们带去了那么多的麻烦,九殿下不必说有愧於姚家,这事要是真论起来,是姚家有愧於殿下。”
姚靖军也道:“没错。妹妹过世,我们也伤心,但姚家是讲理的人家,咱们绝对做不出那种昧着良心诬赖人的事情。”他说着,又看看姚显,道:“父亲也不必自责,这件事归根结底要怪凤家,妹妹从前未出阁时可不是那样的,都是嫁到凤家那些年,整个儿人在凤家的逼迫下都扭曲了,这才酿成日后苦果。而凤家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这件事……就揭过去吧!”
姚家人的大度让玄天冥很是感慨,说起来,他对於姚家这种人家的存在也是带着新奇和羡慕的。皇家哪来的亲情,哪来的兄友弟恭,他从来都不认为一个大宅院里还能相处得如此和睦,直到出现姚家,直到他越来越了解姚家。这样的人家没有人能够抗拒得了,哪怕他是皇子,也是羡慕非常,甚至庆幸这是凤羽珩的外祖家,现在与自己也算沾了亲。
某人心里算计着,姚家这么多大好儿郎,可是不能被外人糟蹋了。姚书当初娶吕瑶可就够憋屈,剩下的这五个可不能再被有心之人祸害。於是自顾地琢磨起来,他也是有个妹妹的,要是把天歌嫁到姚家来,那才算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吧?
没人知道玄天冥心里在想着什么,包括凤羽珩,她根本就是没心思想。身上各种酸痛,她此时此刻琢磨着的是,今天晚上干脆她自己到空间里去睡好了,省得睡在狼窝里又要被狼吃,再来一回可真的就要散架子了啊!
某人可怜巴巴地看了身边“狼君”一眼,对於能不能被放过一事,心里却还是没有什么底啊!
成亲,成亲可真是件“伤体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