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王府,凤羽珩也是满腹的心事,她拼命地想着天武帝到底是被人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去控制大脑,在这个年代难道还有这么高明的人物和药物?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对於现如今这个赖以生存年代,了解得实在是太少了。
在这个政局动荡的岁月,每家每户都有着自己的思量,而在思量过后,也明确地选择了自己的站队。人们都知道,这一次选择站队,怕是最后一次了。而他们也认为,这一次的选择一定会是最正常的,因为这是根据皇上的圣意做的决断,而不是靠他们自己的凭空猜想。有了皇帝做靠山,八皇子绝对不会输,他们还怕什么呢?
不过也有人不这样认为,比如说左相吕松。
这吕松现如今是学聪明了,他认准了一个死理,那就是跟着九皇子、跟着凤羽珩,不管事情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但只要跟着这两个人,那么,最终都会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去发展。他与夫人葛氏和如今唯一剩下的女儿吕萍说:“虽然八皇子现在看起来是很得势,虽然那元淑妃也算是后宫中的独秀一枝,但我思来想去,这个事儿还是不稳妥。皇上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只怕这里头有些什么算计在,只是咱们现在瞧不出干坤而已。”
葛氏也跟着道:“更何况咱们家跟八皇子算是有大仇的,只要一想到燕儿的死,那八皇子就算最终能够上位,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去站到他那一边。”
吕松点头,“是啊!而且就算咱们肯站,人家也不肯要。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吕家从今往后必须坚定立场,一心一意的拥护九殿下和济安郡主,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咱们绝对不可以被外界影响到。”
葛氏皱着眉问:“可是人家九殿下就能待见咱们?老爷是左相没错,这对於任何一位皇子来说都是难得的助力,可偏偏那九殿下,他要是看不上谁,那你就是再有本事,再有权力,他还是不予理会。”
吕松摆了摆手道:“没有从前那般坚难了,这一年来,我跟右相风大人之间也算是合作得十分默契,几次拆那八皇子的台,想必九殿下和济安郡主也是看在眼里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明说,但只要说话做事都冲着一边来,那至少就不会成为敌人。”他说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跟九殿下和那济安郡主成为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对於这一点,吕家人深有体会,要不是他们最开始就跟凤羽珩结下了梁子,吕家也不至於沦落到如今光景。虽说家中现状不至於像当初那样窘迫了,但生意却很难再恢复,处处受限制不说,吕家失了儿子女儿,也没有更多的下人帮着忙活,吕松又一心扑在朝政上,这生意方面的事,一个葛氏怎么做得来?他们无奈,干脆放弃了在外经商,只在京中有间小铺子,京外置办了个庄子,好歹维持着。
吕松说着话,目光投向了吕萍。吕萍在家里是不戴面纱的,可却离不开浓烈的香料,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满屋子香,熏得刺鼻。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吕萍但凡不香,那就只剩下臭了,香跟臭比起来,还是香比较好一点,虽然是劣质的香。
“夫人回头还是要多为萍儿寻些好的香料,总是用些个街边淘弄来的,也不是个事儿。”吕松对葛氏说:“如今咱们府上也不像过去那般拮据,就算弄不来古蜀的百香水,但咱们大顺也不是没有好香的。”
葛氏看了吕萍一眼,冷哼道:“好香料不是没给她送去,百两银子一钱的香料我都给她买了,她自己不用,怪得了谁?”
吕松不解地看了吕萍一眼:“有好东西,为何不用?”
吕萍对此早有算计,马上开口答话道:“百两银子一钱的香料的确是有,但也不多,对於萍儿来说是非常珍贵之物。萍儿想留着出府时再用,在家里……就不浪费了吧!”
吕松感叹,“到是个有心的丫头,你既然有心,那接下来的话,为父也就一并与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