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琴声悠扬
一连几天,都没有受到他的骚扰,因为他一出门就是几天,碧云发现这栋别墅的大门口警卫森严,前院里也有随时在巡逻的士兵。很显然,她的行动区域只被限定在这个房里里面。而且那个身材略胖的女仆艾玛总是跟在她身后。
「小姐,你要去哪里?」艾玛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如果你没有事,就请回你自己的房间,你可以无所事事,我们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我只是想到处看看,你大可以去忙你的。」
艾玛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跟在她的身后。
碧云来到一楼大厅对面的一个房门口,「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显然,从整栋房子的结构上看,这个房间是对着后院的。
「那是书房。」
碧云推开房间的实木大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失望,这间大书房虽然有很多窗子,但是每一扇窗子都很高,而且外面全都上着粗粗的铁网。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书房里摆着一架钢琴。琴面覆盖着红色的天鹅绒布,琴架和凳子被抆拭地很干净。
她掀开附在琴面上的绒布,这架钢琴显然有些年岁了,琴键不再是雪白的,微微泛黄,她抬起腕子,拿右手在钢琴键上找了几个音。音色很淳厚,音准也很好。她坐在琴凳上,双手轻轻覆在琴键上,她好久没有弹琴了,脚腕的扭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踩下去的时候,会有些痛,不过并不妨碍她弹奏出和谐的旋律。
书房里响起了阵阵钢琴的声音,女仆艾玛的脸上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几个在二楼收拾家务的仆人停住了动作,甚至院子里巡逻的士兵也驻足在那里,大家都被这一阵美妙的琴音迷住了。
弹奏完了一曲,她合上琴盖。
「我的天使,你弹的真好。」琴音刚落,他如鬼魅般的声音立刻响起。
吓——她猛地回头看去,刚刚弹琴太痴迷,竟然没有发现他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他还是一身黑色的风衣,腰带系地非常结实,长靴上有些泥泞,军帽被他托在手里,他一步步靠近她,唇边带着微笑。
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灼热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脸颊。「一个柔弱的东方的女孩,竟然能把这首暴风骤雨般狂躁的曲子诠释地如此完美。」尽管她被他的双手禁锢地很不舒服,但是她知道不能盲目反抗,身子僵直地坐在登上。
「不过你不要企图逃跑,这栋房子的守卫非常尽责,我的天使,请原谅从刚刚的琴声里面我听出来了你的意图。」
她乌黑的眼睛,她的琴声竟然泄露了自己内心的秘密,她将近日来受到的屈辱和虐待所衍生的愤怒和不平,全都发泄在琴声里,他一定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怕会招来疯狂地报复。
他拍拍她的肩膀,「去叫艾玛准备晚餐,我要去洗个澡了。」说完,他走出书房,上了楼梯。
碧云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上,听他那语气,好像自己是他的仆人,不过她还是决定识时务一点。当她去到地下室的厨房的时候,发现艾玛和一个瘦小的男厨师已经在准备晚餐了。女仆艾玛一反冷漠的常态,和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厨师调笑着。
她的到来,显然有些突兀,而且并不受欢迎,艾玛将手里的两个土豆放在案板上,「凯蒂小姐,你有什么事?」
「你们的将军请你们准备晚餐。」碧云说完了这句话,立刻上楼离开。
「凯蒂小姐,请你把这份晚餐送到将军的卧室。」女仆艾玛双手端着一个铁质的餐盘,放在她的面前。
「什么?要我送过去?」碧云叫到,这个女仆竟然让她去给他送饭,她刚要拒绝,「可是……」
「这是将军的吩咐。」艾玛拿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瞪着她,「你最好马上就去,时间长了,咖啡不热将军要责怪我们的!」
碧云端着餐盘,走到二楼的他的卧室门外,拿拳头扣了一下门,里面不见回应,她鼓起勇气,推门走进去。她还以为他的房间里,会堆满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想到这个房间的陈设布置也很简单,除了面积比阁楼上的客房要大出一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房间的窗帘半掩着,黄昏的夕阳从高高的窗子里射进来,他显然是刚刚洗完热水澡,正坐在窗子边的躺椅上,他的金发还没有完全干透,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睡衣的领扣开的很低,露出胸膛上金色的毛发,也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发光。
「过来。」他对着呆立在门口的她说。
阴阳人!她翻着白眼,在心里悄声地重复着这句话,也只有这样想才能让她卯足了胆子,端着盘子向他挪步靠近。
她把餐盘端送到他的面前,放置在小茶几上,转身就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么?」果然,他还是叫住了她。
她定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躺椅上起身,在她的面前,解开睡衣束腰的带子。碧云立刻条件反射性地闭上眼睛,难道这个阴阳人有暴露狂的倾向。
他只是紧了紧腰间的带子,她的紧张让他暗自发笑,「别担心,宝贝,我是很想吃了你,但此时我更想吃晚饭。」他打开铁质的盖子,瞟了一眼香气扑鼻的牛排,「谢谢你为我送饭,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真的要放走她么?她有点不敢相信,张开眼睛,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将土豆浓汤喝光,像只饥饿的狼,只专注於他面前的食物,而将她放掉。她心里有一丝的侥幸,立刻撒腿就跑,可当她的脚马上就要踏出房间的时候,他那该死的声音又响起来,「半个小时以后,请你来将盘子取走。」
天啊,他果然是酝酿着阴谋,半个小时,他吃完饭,满足了口腹的欲-望之后,就该收拾她了……
她在楼下的大厅里,僵直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地上的大座钟。
「当……当……」座钟沉重地鸣叫了起来,现在是晚上的10点多了,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碧云的心里很清楚,如今自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如果隐忍不言,他似乎也不会随便的狂性大发,来伤害她的身体,如果没有听从他的命令,那么下场就会很惨。做女佣并没有什么,比起被送入集中营玛格丽特那个魔女的手里还是好很多,只要活着,就有一线的希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碧云心一横,快步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