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晚以前,你用一支雪茄菸头烧你太太,当她喊叫,挣扎,你达到高潮。」
「她──她告诉你这个?」赫勒森以恐怖的声调说。「你的意思是她曾经说过像这样的事情?」
「除了对她的医生,她还该告诉别的什么人?」
「因此,现在你就以为你能动以感情并收买我的良知?你想要我玩你这种可笑的把戏?你──你,你们这些人──以为你们能够告诉我该在床上如何如何?如何跟我太太做爱,用或不用一支雪茄,在上面或在下面,水平或垂直?你要一份我们性交的详细报告?大夫,你以为我的时间没价值到浪费在这种无聊事情上?」赫勒森走到门边,使劲地呼气。「我禁止你插手我的事情,特别是我的婚姻。而且,我也要禁止卡蒂亚再来看你!集中精力在你的猴子和牠们硬化的动脉上面吧!」
这是有意要像最后而致命的一击,正好打在对方的心窝上,但范笃拉只是微笑着。
「啊,你认识詹米兹大夫吗?」他问。
赫勒森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
「我以前就听到一些有关我的猴子硬化动脉的事。」
「再会!」赫勒森喊叫一声。
「你要留意你的心脏。」范笃拉举起一只手。赫勒森站在那儿,稍作停留。「你的血压至少二百三十。你应该为这,有所行动。」
「詹米兹大夫在为我医治!」赫勒森满怀恶意的回吼。「不过不是将任何气体注进我的血管!」
「真可惜。过些时,他该为你做一次静脉照相检查。」范笃拉大夫更走近几步。「瞧,……我们不应该再谈一谈吗?重新开始──冷静地?为你太太的缘故?」
「不!」赫勒森猛然地打开门。「我们彼此再也没有什么好谈,大夫!」
几秒钟之后,前门砰地关上了。
范笃拉大夫拿起电话,打给卡蒂亚。她正在等着这个电话,立刻拿起话筒。
「他来看过你吗?」
「是的。很糟,卡蒂亚,」范笃拉大夫坦白地承认。他诚实到承认打从开头,就预料到会吃败。
「现在我该做什么?」电话的另一端,卡蒂亚的声音似乎很小,而且带着动人的孩子气。「我害怕……」
「走开。在你丈夫抵家之前,你该走出去。去找位律师!你不认识任何律师吗?」
「有的,五个!全都是布鲁洛的朋友……但我该去那里呢?」
「先去旅馆吧!你丈夫正处於那种我几乎要打电话请求警方保护你的状况。」
「啊,看上帝的面子,别那样做!我要想一想。」她好像在寻思。「谢谢你,大夫,非常谢谢你!」
她挂上话筒。范笃拉大夫若有所思地望着话机。一种奇怪的感情在他心内闪烁,这包含同情、忧虑以及某种他只愿看作友谊的事物。
如果有点什么超越友谊的话,那就意味着危险。
范笃拉大夫放回话机,走到壁柜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但无法驱走卡蒂亚的影子。
「她在哪儿?」赫勒森吼叫着,大步跨过他的房子。「卡蒂亚,你在哪里?过来!该死的东西,过来!我会找到你,这里没有地方好躲!」
他一间房、一间房地跑,由楼上而楼下,找遍花园里的每株灌木背后,沿着屋子的各处墙壁找,然后赶回卡蒂亚的卧室将衣橱里所有她的衣服摔出来,再用手杖狂怒地敲打之后,拼命地敲打她的床铺,打碎了镜子,用脚踢衣橱门,怒吼狂叫,直至声嘶力竭地倒在床上喘气。他仰卧在那里,握着手杖,凝视着漆成桃红色的天花板。
他想他会杀死她。只要我能捉住她,我就会杀死她。叫她闭上嘴巴已经十年,什么也没做,只是从中获利──皮衣,珠宝,国外旅行,跑车,圣.托洛佩斯河上的汽艇,晚礼服,参加萨尔斯堡的节目去看百路斯,慕尼黑的歌剧,每样最好的事物──而现在她开口说话了,向那个混蛋范笃拉,损害到我的名誉!既然这样,她是谁,她是什么?她是从那儿来?一个小公务员的女儿,没有受过大学教育。当我和她结婚的时候,不过是个邮政局的助理,一个小孩子,在床上什么也不会做,只知道「哎哎」叫,闭上眼睛。她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打从我这儿学得的!乖张?乖张是什么意思?一个男人是否有权做他所喜欢的?我上街,可以花一百马克买到任何东西。我可以买最上等的妓女,她们会乐於挨鞭挞!小娼妇,饶舌──而且是向一个像范笃拉这样的家伙!
他躺在床上一个小时,逐渐平静下来了。随后起身,脱掉他的衣服,淋浴,再穿上,驱车去慕尼黑。将车停在希渥宾的一幢公寓外面,然后乘电梯上六楼。
薇朗妮在家。还带着睡意,刚刚起床,她的呼吸中有酒气。眼部的化妆已经抆去,使得脸的上部看来像个小丑。在她的丝质睡袍下,是赤裸的,胸部绷着胸罩。
「哈罗,爱人!早了些,不是吗?」她说,打着呵欠。「天啊,我太累了!」
「闭嘴!」赫勒森粗卤地说。「一百马克,行吗?」
「用鞭子或是用钉链?」
双手发抖,赫勒森脱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