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稳定,有些上升暖气流,但没有风。」
「安全吗?」
「就航空上来说是安全的。」
「那我们干活吧。」
驾驶继续放慢速度,转向后让机身静止,停留在空中,下方三千尺处是一片荒漠。前座那男人再次转身,示意后面那两人开始动作,他们解开安全带,一个人往前蹲下,避开法兰兹的双脚,一手紧抓已经解开的安全带,另一手把门打开。驾驶在座位上稍稍转身看着,然后把机身往侧边倾斜,这样机门就可以凭着自己的重量滑开。然后他把机身拉平,让机身用顺时针方向慢慢旋转,这样的动作与气压会让门保持敞开的状态。另一个坐在后面的人爬到靠近法兰兹的头部旁边,把担架抬起,呈四十五度角,开门那人用脚挡住担架另一头,以免它整个从门口滑落。抬着担架的人像举重选手似的,把担架以几乎垂直的角度立起。法兰兹被束带绑着,身体往下垂。他是个身材高大壮硕的家伙,而且并未就此放弃。虽然两腿都不能动,但上半身强健依旧,不断挣扎着,头部也左右转动个不停。
开门那家伙拿出弹簧刀,亮出刀刃,把法兰兹大腿边的束带割断。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把胸口的束带也割开。同一时刻,抬着担架的人也把担架整个撑起,法兰兹被迫撑着断掉的右脚往前走了一步,大叫一声后,又本能地用左脚走一步。他的双臂胡乱挥舞,整个人往前跌落,虽然下半身完全不能动,但上半身带动了整个身体,直接跌出门外,坠入机身旁气流乱窜且一片嘈杂的黑暗夜空中。
这件事发生在三千尺的高空上。
对他来说,片刻间,周遭只有一片沉寂,即使连引擎声也似乎消失了。接着,驾驶机身往另一边旋转,巧妙地把门关好。涡轮引擎再次加速,螺旋桨叶片在空中旋转,机鼻往下倾。
那两个像伙又爬回他们的座位上。
前座那个人说:「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