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说:「不知道,也许桑切斯可以告诉我们。」
「你觉得他还活着?」
「我们要抱持最乐观的希望。」
「但要做最坏的打算。」
他们切断通话,那条车道也动了一下下。一分又十五秒的通话过程中,他们大概移动了五辆车的距离。接下来五分钟内,又动了十辆车的距离,速度大概只有步行的六分之一,他们四周的人也都在忍耐。有人用电话聊天,或者看书,也有人把时间用来刮胡子、上妆、抽菸、吃东西,或听音乐。有些人则刚好晒晒太阳,所以卷起袖子,把手臂伸出车窗外。
李奇的易付卡电话响了,又是法兰西丝。
她说:「芝加哥那边又有消息传来。我们从洛城警局的主机里弄出一些资料,蓝诺斯跟帕克跟拉梅森差不多坏,他们两人是搭档。为了躲避十二年来的第十二次风纪调查便辞职了。他们应该只当了一星期的无业游民,就被拉梅森拉进新世纪里面。」
「真庆幸我手上没有新世纪的股票。」
「你有,那些钱都是国防部给的,你以为最终的冤大头是谁?」
李奇说:「我可没缴税。」
过两百码后,公路的路面变直升高,他们远远地在一片模糊中看到塞车的源头。公路左线有辆抛锚车,只是小事一件,却搞到整条路动弹不得。李奇切断通话,改拨给卡拉。
他问:「你到了?」
「大概再十分钟。」
「我们被困在车阵里了,不管好消息、坏消息,都拨个电话给我们。」
又过了十五分钟,他们才开到那辆抛锚车旁边,他们大胆切换车道,把那辆车抛在后面。接下来车道才开始畅行无阻,每个人都继续用七十哩时速赶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十分钟后,李奇与法兰西丝来到那家郡立医院。十哩路竟然花了他们四十分钟,平均时速十五哩,实在不怎么样。
这次他们没去停屍间,而是把车停在医院的来宾停车场,在太阳下走到入口。李奇先看到欧唐纳的本田停在停车场里,接着看到卡拉的车。从入口进去后,就是一个摆满红色塑胶椅的大厅,有些椅子上坐着人,但大多空着,整个地方显得很安静。他们没看到卡拉、欧唐纳,或者墨尼。有张长桌后面站着一些人,但没有护士,他们是办事员。李奇问其中一人哪里可以找到墨尼,但对方不知道,说要找荷黑.桑切斯,也问不出个结果,接着他问说是不是有无名氏被送到急诊,对方要他去问角落另一个柜台。
另一个柜台说,最近没有无名氏被送到急诊室,没有病人叫荷黑.桑切斯,也没有一位叫柯提斯.墨尼的洛杉矶郡警长到医院。李奇拿出手机,准备拨号,但有人要他不能在大楼里使用行动电话,以免手机讯号干扰那些敏感的医疗仪器。他走到停车场,拨号给卡拉。
没有回应。
他又试试欧唐纳的号码。
还是没有回应。
法兰西丝说:「也许他们关机了,因为他们在加护病房或哪里。」
「在谁的病床边?这医院根本没有荷黑.桑切斯这号病人。」
「他们一定在医院里某个地方,而且他们才刚到。」
李奇说:「不对劲。」
法兰西丝从口袋里拿出墨尼的名片,交给李奇。李奇拨了他的行动电话号码。
没有回应。
接着换他的市内电话号码。
也没有回应。
接着法兰西丝的电话响了。是她原来的手机,不是预付卡手机。她接起电话,听对方讲,脸色变得惨白,简直就跟蜡像一样,毫无血色。
她说:「我助理打来的。艾伦.拉梅森的搭档就是柯提斯.墨尼,他们共事的时间长达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