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不能完全算是。」
我咬住这点不放。
「但你的确对她说了什么吧?」
艾美.葛菲诗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盯着我,有点为自己辩护地说:
「年轻女孩逃避自己的责任是不可以的。她年纪轻,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嚼舌根,因此我觉得有责任提醒她一下。」
「嚼舌根?」我打住话,气到讲不下去。
艾美.葛菲诗继续说着,仍带着她那种令人气结的自满与自信。
「噢,你一定没听到传言吧。我听到了!我知道人们在说什么。我先声明哟,我从不认为那些话有任何意义,从来不认为。但你也知道,人嘛,有机会说点难听的话,就绝不会跟你客气。梅根若想找份工作谋生的话,话传开对她很不好。」
我困惑地问:
「找工作谋生?」
艾美接着说:
「她的处境自然很为难了,我觉得她做得对。我的意思是,她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丢下孩子没人照顾吧。她一直做得很好,简直没话讲,我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她的处境就是容易招人非议,人们一定会说闲话的。」
我问:
「你到底在说谁呀?」
艾美.葛菲诗不耐烦地说:
「当然是爱瑟.霍兰了。依我看,她的确是个好女孩,而且只是在尽她的职责而已。」
「大家都怎么说?」
艾美.葛菲诗大笑,笑得令人很不舒服。
「他们在说,她已经在考虑当第二任西蒙顿夫人了──说她正使出浑身解数安慰那位鳏夫,让他不能没有她。」
「可是,我的天啊,」我震惊地说:「西蒙顿夫人才刚死了一个星期呀。」
艾美.葛菲诗耸耸肩。
「是啊,是很荒唐!但你也知道,人嘛。霍兰又年轻又漂亮,这就很够了。而且别忘了,没有女人想一辈子当人家的家教,如果她想要个稳定的家和丈夫,而且也采取行动的话,我可不会怪她。
「当然了,」她没停顿,「可怜的西蒙顿对此是一无所知啦。西蒙顿夫人的死让他崩溃了,还未恢复过来。但也你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如果那女孩总是陪在身边安抚他、服侍他,悉心照顾孩子,那么,他最后一定会依赖她的。」
我静静地表示:
「这么说,你认为爱瑟.霍兰是个有心机的贱妇了?」
艾美.葛菲诗脸红了。
「才不是。我是在为那女孩难过──因为别人尽在说她坏话。这就是为什么我点醒梅根,叫她回家的原因。这总比让西蒙顿跟那女人独处在屋子里好吧?」
我开始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艾美.葛菲诗快活地大笑。
「包顿先生,听到我们这小镇的蜚短流长,你一定很震惊吧,我可以告诉你──这里的人总是往最坏的地方想。」
她笑着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