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钬瞪眼,大兄竟承认了。
对卫珩来说,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不可否认,他的确喜欢她,也看的出来阿蝉对他并无迷恋。他自幼性子冷淡,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原以为在过两年,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他一直这么认为,却没想到自己也会对人心动。
既然心动,就没什么需要隐瞒和否认的。
卫珩嘴角轻扬,心情愉悦。
卫钬趁着这空挡又吃了两个包子。
翌日,楚蝉去了学院,到了下午快下课时,东来食肆的一个小二慌慌张张的过来了,「姑娘,食肆出了事情。」
澹台玉道,「若是食肆有事,你先过去就是,反正也快下课了。」
楚蝉点头,谢过先生后就先跟着小二一块出去了,楚蝉道,「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不急。」
小二道,「今日一位客人吃了东西后忽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虽立刻请了大夫来,不过还是不行了……」
楚蝉皱眉,「那人死了?」
小二点点头。
楚蝉又问,「如今食肆怎么样?你们来的时候没有动那人吃过的东西吧?官府可来人了?」
小二道,「桌子上的东西都没动过,也已经有人去报官了。」
一开始楚蝉找人时就告诉了这些小二和庖厨,若是食肆发生这类的事情,客人吃过的东西绝对不能撤掉,现场也要保持好,不能被破坏掉。所以一发生这种事情,小二立刻过来叫了楚蝉,还让人把现场给看住了。
楚蝉点点头,不说话,两人上了马车很快到了东来食肆。
如今邺城有两间东来食肆,出事的就是第一间,第一间的位置没有第二间的宽阔,可来吃东西的人不少,习惯庖厨的手艺而已,每个庖厨都会那么几个拿手的菜。
距离食肆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食肆,这会儿官府的人已经来了,还有不少围观的人群。
出事的是在一楼,楚蝉挤进人群里,几个官差正跟彭掌柜的交涉,这食肆对外都是说苏老开的,所以官差也都算客气。
彭掌柜瞧见楚蝉来,忙过来了,「阿蝉姑娘过来了。」
楚蝉点头,「我先进去瞧瞧。」又跟几位官差道,「几位官爷先坐会儿。」
示意彭掌柜拿了银钱塞给了几位官差,又去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
楚蝉来到出事的地方,是个小隔间,只有客人一位。
这会儿食肆的客人哪儿还敢吃东西,都站在外头瞧热闹着,楚蝉让小二把隔间的屏风拿开,将现场给了众人看着。
楚蝉蹲下身子看了看死者,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面容显得有些苍老,身上的衣物都是绸缎,嘴唇青紫,这是中毒最明显的表现了。她又挑开着中年男子的手掌心看了一眼,手心也隐隐有些发黑,这男子手心很多茧子,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到有些像做苦力的。
楚蝉没有冲疑,挑开这人的衣领看了一眼,肩膀上也起了茧子,这明显是扛货物扛的,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反而是个生活贫苦的庶民。
桌上的菜有四个,都不是便宜的菜,粗粗的估算了下也需要差不多大几百个圜钱了。
这样的工人,每天辛辛苦苦的扛货,一个月也就约莫一贯钱,又怎会舍得来这种食肆吃东西,显然是有人指使的,只是楚蝉不明白,为何这人会毒死自己?若是为了给食肆找麻烦,完全可以下些泻药之类的,能够产生腹痛却不足以致命的。
楚蝉想到什么,拨开这人的眼睑看了看,瞳孔放大,是死前觉得惊慌可怕导致的。
他为何会惊慌害怕?若真是自愿身死来陷害食肆,没道理来害怕,除非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死,到了临死的那一刻,他才会惊慌害怕。
楚蝉猜测有人指使这男子,让他来食肆捣乱,给他一种药,让他拌在菜中或者服下,之后或许会引起腹泻腹疼之类的陷害食肆。只是没想到会毒死人,或许那人一开始给这人的就是□□?骗他说不过是一般的药物。
楚蝉不能太肯定,只继续从死者身上找答案。
官府的人见楚蝉来来回回的检查着死者,也有些不耐烦了,跟彭掌柜道,「你是这里的掌柜,跟我们走一趟吧。」毕竟出了人命,怎么也该去官府例行询问。
官差又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当差的,「你们,把死者待会衙门去,待会查查这死者是哪里人,让家人过来领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