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九
「我想,凯德先生,你得跟我们说明一下。」那天晚上相当晚的时候,赫曼.埃沙斯坦说。
「没有很多需要说明的事了,」安东尼谦和的说。「我到丹佛市,费希以为我是维克多王,便跟踪我。我们在那里发现一个很神秘的人,囚禁在那里。我们一听到他的经过情形,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们明白吗,又是同样的办法。那个真的人给绑架了。假的人──这回是维克多王本人──顶替他。但是,这里的战斗督察长好像始终以为他这个法国同行有靠不住的地方。所以,他就打电报到巴黎要他的指纹和其他的身分证件。」
「啊,」男爵叫道,「指纹!还有那个无赖谈到的贝迪永人体测量表,是不是?」
「他的想法很聪明,」安东尼说,「我很佩服,所以,我不得不鼓励他。不但如此,我这样做,使那个假列蒙感到迷惑。你们知道吗?我一暗示到『那一排排的东西』,以及珠宝真会在什么地方,他就急急忙忙将那消息传达给他的同谋,同时把我们大家留在那个屋子里。那封信实在是写给白兰小姐的。他叫卓德威马上去送信。卓德威照办,把信送到楼上的教室。列蒙指控我是维克多王。他用那个办法使我们分心,并且阻止任何一人离开那个房间。等到一切都说明白,我们离开那房间到图书室找宝石的时候,他便自以为是的说那颗宝石已经找不到?!」
乔治打扫打扫嗓门儿。
「我得告诉你,凯德先生,」他夸大的说,「你对这件事采取的行动非常不可宽恕。如果你的计划受到一点点阻碍,我们的一个国宝便会搞得无影无踪,再也别希望找回来。凯德先生,这是鲁莽的行为,无可宽恕的鲁莽行为。」
「罗麦克斯先生,我想你不会想到,」费希先生拉长语调说,「那个有历史价值的珠宝根本就不在图书室的书籍背后吧?」
「不在?」
「绝对不在!」
「你们明白吗?」安东尼对他们说明,「斯提普提奇伯爵那个小小的图样就代表本来它所代表的东西──一朵玫瑰。星期一下午,我慢慢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就迳直走到玫瑰花园里。费希先生也偶然想到同样的想法。你如果背向那个日规,一直向前走七步,然后向左走八步,然后再向右走三步,你就走到那些鲜红的,名叫里其蒙玫块的花丛。大厦已经到处都搜遍了,仍找不到珠宝隐匿的地方。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去花园里发掘。我建议明天早上我们组织一个小小的发掘队。」
「那么,珠宝在图书室里书籍背后的说法呢……」
「那是我捏造出来引那位小姐入圈套的话。费希先生在廊子里把守,等那个影响心理的时刻一到,便吹哨。我可以告诉诸位,我和费希先生在丹佛那个房子里曾经定了戒严令,防止红手党的党人与那个假列蒙联络。他给他们一个命令,要他们撤离。后来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照办。因此,他就可以高高兴兴的继续执行公然抨击我的计划。」
「好啦,好啦,」贾德汉侯爵高兴的说,「现在一切似乎都满意的解释清楚了。」
「只是除了一件事。」埃沙斯坦说。
「那是什么?」
那大财政家一个劲儿的望着安东尼。
「你要我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只是以旁观者身分协助一场戏的演出吗?」
安东尼摇摇头。
「不是的,埃沙斯坦先生。你是个忙人;你的时间就是金钱。你原来到此是为了什么?」
「商议一笔贷款的事。」
「同谁?」
「赫索斯拉夫的迈可亲王。」
「一点不错。迈可亲王死了。你准备把贷款以同样的条件贷给他的堂弟尼古拉吗?」
「你能叫他出来谈谈吗?我以为他已经在刚果给人打死了。」
「不错,他是给人打死的,我把他打死的。我并不是一个杀人的凶手。我说我打死他,意思就是我散布了他死的消息。埃沙斯坦先生,我答应给你一个亲王。你看『我』怎么样?」
「你?」
「是的,我就是那个人。尼古拉.塞觉斯.佛迪南.奥保罗维奇。要过我想过的这种生活,这名字嫌长些。所以,我在刚果便以单纯的安东尼.凯德这个名字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