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呃,我们就静下心去做吧。我们从伦敦区开始,只要把住在伦敦或邻近地区的女性们的地址和姓名,记下来就行了。」

五分钟后,两个年轻人,便出现在毕卡迪了。几秒钟后,一辆计程车已载了他们,到了格仑杜路的劳乃尔十七号,艾德嘉.凯斯太太的寓所了。她名字排列在汤美记事本上七个人里的第一个。

劳乃尔是一栋破旧的房屋,面临着马路,有几丛不干净的矮树,构成前面的假花园。汤美付过车钱,和杜本丝走到门前。她刚想按门铃,他立刻抓住她的手。

「你准备怎么说?」

「我准备怎么说?呃,我会说……噢,天啊,很难说,这真有点别扭。」

「我原来也这样想,」他满意地说:「真不愧是个女人!一点没有先见之明!现在你站开,看我们男人来应付这种事情,多么容易吧!」他按了门铃,杜本丝站到旁边去了。

一个样子懒散的女仆──面孔邋遢又有一双斗鸡眼的女人,打开了门。

汤美掏出笔记本和铅笔。「早啊,」他轻快地说:「我们是从汉姆丹机关来的。做一次新的投票登记,艾德嘉.凯斯太太住在这里吗?」

「是。」女佣说。

「教名呢?」汤美边问,边用铅笔假装等着写下来。

「你是说女主人吗?艾妮洛.珍妮。」

「艾妮洛,」汤美说:「有没有年龄超过二十一岁的儿子或是女儿?」

「没有。」

「谢谢你,」汤美迅速阖上笔记本,说了一声:「再见。」

「我以为你们是换煤气来的呢!」她弄不懂地说,把门关上了。

「杜本丝,你看,」他说:「男人做起来多么轻而易举。」

「我以为你只会说一句。我从没想到可以这样做。」

「像说故事罢了,是不是?我们可以如法炮制一遍。」

到了午餐时候,在一家不出名的小吃店里,可以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像没命般地在袭击着牛排和炸薯片。他们已问过一个名叫格伦黛.玛莉和一个叫玛荷妮的女人。结果受到一次挫折──一个已搬了家;接着是被逼着去听一个教名叫做莎蒂──活跃的美国女士──的一篇冗长的选举演说。

「唉!」汤美边说,边喝了一大口啤酒。「我感到好过多了。下一个是什么地方?」

杜本丝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看了一下说:「凡德美太太,南奥特莱大厦二十号。和克拉平路四十三号的惠勒小姐。我记得她是名女侍,可能不会在那里。还有,她多半不可能是的。」

「那么,玛菲女士显然是第一个我们要访问的人了。」

「汤美,我快要失望了。」

「老狐狸,振作起精神来吧。我们总知道,这是个不寻常的机会。我们才刚开始呢。如果我们在伦敦一无所获,在我们眼前,还有爱尔兰、苏格兰和英格兰,有得跑的呢!」

「真的,」她说:「所有的费用全付给我们了!不过,噢,汤美,我真希望事情赶快发生。到目前为止,一次冒险接着另一次冒险。可是今天早上,沉闷又沉闷。」

「杜本丝,你必须丢掉这种消极的感觉。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个勃朗先生完全像所说的那样,他到现在还没把我们处死,倒是件怪事。」

「你真的比我还自负……一点不肯饶人!嗯!不过这确是有点儿怪,这位勃朗先生,还没找我们来泄恨,我们一路还没受到什么损伤。」

「也许是他并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哩!」

她看到汤美不同意的神色。「你真讨厌,汤美。就好像我们不怎样重要似的。」

「杜本丝,我抱歉。我意思是说,我们像鼹鼠般在暗中工作,他还没怀疑到我们凶恶的计划呢。哈,哈!」

「哈,哈!」杜本丝赞许地回应着,边站了起来。

南奥特莱大厦是在公园街,一排非常堂皇的房屋。二十号是在二楼。

汤美这次更口齿伶俐了。他对这个年长的女人,说过一阵后,这女人看起来更像个家庭主妇,而不像是名女佣。

「教名呢?」

「玛格丽。」

汤美重复地在说时,这女人一边在校正他的发音。

「哦,这是法国人的说法,我明白了。」他停顿了一下,大胆地接下去说:「我们曾记下她是叫妮泰.凡德美,不过,我想这可能弄错了吧?」

「她常是那么称呼的,先生。但玛格丽是她的名字。」

「谢谢你!」他说:「没事了,再见。」

他几乎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兴奋,一直冲下楼去。杜本丝正转过身等在那里。

「你听见了么?」

「是啊。哦,汤美!」

汤美喜不自胜的,抓紧她的手臂。

「老狐狸,我知道。我有同样的感觉。」

「这……这真是令人难以想像的好事……没想到真会有这种事!」她高兴得几乎大叫出声。

她的手仍在汤美的手里。他们已快走到入口的地方了。忽然听到他们上面,有了脚步和说话的声音。

突然,汤美大吃一惊。杜本丝把他拉到电梯旁的一处昏暗的空角落里。

「怎么……」

「嘘!」

有两个男人走下了楼,走过入口出去了。杜本丝的手,紧紧地抓住汤美的一只手臂。

「快……跟着他们。我不敢,他也许会认出我。另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两个人中,这个比较高大的人,就是威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