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忠打断了她的话:「梅梅临走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天晓得她说了些什么。」麻脸人说,「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哭,几天之后就突然不见了人影,我还以为她回了娘家呢。」
「说不定过些日子她还会回来。」翠婶说。
「回来?」麻脸人冷笑了一声,「这一带每年都有女人被官塘镇来的鸨母骗走,她们在妓院里一呆就是几十年,到她们年老的时候,口袋里揣满了鼓鼓囊囊的银子,领回来一大帮野种。」
翠婶像是被麻脸人的话刺痛了,她木木地站在廊下,半晌没有话说。
「女人全都是骚货。」麻脸人骂骂咧咧地说。
「没准哑巴知道这件事。」在回家的路上,翠婶说了一句。
「哑巴?」
「自从赵虎死后,他突然变得唠唠叨叨,碍手碍脚,他也许看到了什么。」
「他一定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赵少忠说。
天已经黑了下来,赵少忠感到翠婶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跟着他,她的羞涩一如往常,他想起当初将她领回子午镇的时候,她也是这副躲躲闪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