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听过这个名字,是在一次辛迪参加的比赛中他们尖叫的时候。」
「怎么说的?」
甘保用力摇摇头,「那年夏天发生了多起街头群殴事件。我把播出的节目都调出来看过。电视里的画面全都跟洛维特有关。」
「知道一个叫格雷迪·温格的家伙吗?」
「他在这赛场工作,性格不太开朗,但人还可以。怎么,温格也牵扯进来了?」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核对一下名字。」斯莱德尔拼命忍住了吃进肚里的猪肉香肠引起的一个饱嗝,「知道埃塞尔·布拉德福德吗?」
「她在A.L.布朗高中教化学,你们找过布拉德福德老师吗?她怎么说?」 、
「她对辛迪自己离家出走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听着,我可没有精神错乱。大家都这么想,无所谓,联邦调查局老早就让警察去查这件案子,可是那些警察呢?刚查一半就放弃了。」’ 斯莱德尔又问了些关於麦蒂·帕吉特和林恩·诺兰的事。
甘保不记得帕吉特这个人,对诺兰只是略有印象。不是奉承他,他的记忆力好像还挺行。真是《花花公子》上人物的身材,芭比娃娃一样机灵的脑袋。
回去时我们没有走85号州际公路,而是绕道莎伦·阿米蒂路,穿过城区驶向梅克伦堡法医局。
对夏洛特市稍作一点介绍。在本市有不计其数的街道以莎伦这个人名或地名命名。莎伦路、莎伦巷、莎伦湖、莎伦赛马会、莎伦山、莎伦风景区、莎伦狩猎场、莎伦大道等,我不知道莎伦这个姑娘有着怎样的故事,但肯定很有来历。 行驶了好几英里,车上只有广播的静电干扰声。我和斯莱德尔都默不作声,思忖着甘保刚才说的话。
辛迪真被杀害了吗?照诺兰的说法,凯尔以前对辛迪很粗暴。只是因为凯尔嫉恨辛迪得到父母的资助?她是不是最后跟他翻脸了?凯尔痛下毒手,可是因为女友与其断绝关系?凯尔是否随即失踪,或许还换了一个新身份?爱国武装队有没有帮他潜入地下?
辛迪和凯尔都被人杀害了?若是这样,谁干的?爱国武装队?出於什么动机?
专案组得出的结论是否正确?辛迪和凯尔是自愿出走的吗?果真如此,又是为什么呢?他们去了哪里?是否牵涉到爱国武装队?
甘保的推测是否合理?整个调查是否由联邦调查局一手操纵?又隐瞒了辛迪和凯尔失踪事件的真相?果真如此,目的何在?
我又想起里纳尔迪笔记上的一连串问号。埃迪是否知道哪里出了纰漏?那加利莫尔呢?
我的思绪犹如一只不受束缚随风飘浮的气球,不断考虑着种种可能性。
我终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辛迪是个孩子。凯尔也远非老於世故之人。如果两人私奔,又怎么能做到不留一点痕迹呢?我是说,想想看。这么多年来难道他们就没有一次疏忽,没有一次被人发现过?」
「只有欧文·波蒂特声称见过凯尔。」
「在机场的那个家伙?」
斯莱德尔点点头。
「你对他可有任何了解?」
「我会去了解的。」
「假如甘保说得没错,那为什么联邦调查局要将事情藏着掖着呢?」
「我一直在打探这件事。」
斯莱德尔将车拐上普罗维登斯路,然后接着说:「据说联邦调查局说服了洛维特。」
「说服他做内应?」
斯莱德尔点点头,「或许武装队就是因为发现他是内鬼才对他和辛迪动了杀机。」
我理了理思绪。
「又或许辛迪才是内应,」我说,「可能辛迪受够了洛维特的虐待,於是答应帮联邦调查局暗中监视洛维特和武装队。这样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后来会那样紧张。」
「有道理。」
「否则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辛迪和洛维特都做了内应,却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联邦调查局立即将他们召回并作为证人保护起来?」
斯莱德尔没有回答。
「我们该找柯顿·加利莫尔谈谈。」我说。
斯莱德尔喉咙里哼了一声。每当他对什么人心生憎恶时都会这样。他讨厌加利莫尔。乔·霍金斯也不喜欢加利莫尔。为什么?
「加利莫尔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我问。
「他不配戴警徽。」
「就因为喝酒?其他警察也有类似的问题。」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
「加利莫尔最后被赶出专案组,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斯莱德尔扭过头对我说:「那浑球背叛了我们所有人。结果他受到什么惩罚了?关押两年就被放出来了。」
「加利莫尔在监狱呆了两年?」这件事我倒是闻所未闻,「因为什么罪名?」
「受贿,妨碍司法公正。那家伙简直就是一败类。」
「他一定已经改过自新了。」
「一朝失足,终身沉沦。」
「加利莫尔现在是一个大型赛车场的治安主管。」
斯莱德尔绷紧下巴,沉默不语。
我记得自己在拉拉比办公室见过加利莫尔,记得他也在打听垃圾场那具无名屍。后来屍体就被联邦调查局强行运走了。
巧合?
我不相信什么巧合。
我提醒斯莱德尔注意。刚刚开口他的手机响了。这次他当即接听。
通话临近结束时,斯莱德尔连连逼问:「多少?什么时候?哪里?」随后他挂了电话。
「混蛋!」
「坏消息?」
「又是两起凶杀案。要我送你回家吗?」
「当然。回家后我会直接去法医局,先告诉拉拉比改性剂的事,再看看他有没有查到无名屍的其他什么情况。」
我确实去了局里,却未能如愿。
因为发生了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