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脸色不禁有些古怪。
而一旁的姜子牙听闻此言后,则是面色巨变,瞳孔震颤。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於还是发生了……
我怎么办?
封神大业怎么办?
他道心直接崩塌了,自身逐渐像是离了水的鱼,呼吸愈发急促困难。
“怎么了?”姬发察觉到了两名重臣的不对,疑惑问道。
秦尧摇摇头,道:“没事儿,请大王随我一起去接收潼关吧。”
姬发:“……”
继穿云关后,潼关就这么到手了?
如此草率……
不,如此神速的吗?
莫非这便是天命所归的作用?
姜子牙嘴唇微张,却是无言劝阻。
即便是他穷尽脑力,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不去接受降兵。
“大王,臣想向您告假几日。”就在姬发起身走向帐门时,姜子牙突然开口道。
姬发脚步一顿,愕然道:“如今我军连克两城,势如破竹,正是大举东进的时候,国相何以告假?”
姜子牙回应说:“突发恶疾,需回仙门医治。”
闻言,秦尧险些笑出声来。
妈的。
这理由绝了。
他当然知道姜子牙为何要请假。
这老头慌了。
已然乱了分寸。
毕竟从西岐到朝歌就五道关隘,周军占了潼关后,就只剩临潼关一道城池了。
留给他封神大业的路程已经不多了,但截教明显不与阐门玩了,他能不慌吗?
姬发也没想到姜子牙会说出这种理由来,冲疑片刻,回应道:“阿~~有病是得治啊,国相速去。”
秦尧虽没经过专业训练,但喜怒不形於色还能做得到的,就是这对君臣的对答太有喜感,险些破了他防线,让他忍得很辛苦。
姜子牙却一点都不感觉好笑,反而是心情异常沉重,拱手道别后,出了帅帐便召唤来四不像,骑坐异兽腾空而去。
“他也不容易啊。”
站在帅帐前,望着他身影渐渐消失在碧空中,秦尧不由得感叹道。
姬发微微一笑,却没跟着吐槽自家国相:“国师,走吧。”
不久后。
秦尧护送着周天子兵进潼关,在周天子安抚潼关兵马元帅余化龙时,带走了余化龙的第五子余德,也就是未来的五方痘神。
“谁让你劝父投降的?”
远远离开潼关城后,秦尧直接干脆地问道。
余德挠了挠头,满脸纠结:“这……这……”
秦尧没好气地说道:“这个屁啊,你不说,我就去碧游宫问问,还能搞不清是谁的主张?”
余德如今已经知晓,截教关於封神的大政方针都是对方制定的,无形间便对这道长多出了几分敬畏心理:“我说,我说……是金灵师伯让我这么做的,她说这是在报复阐教。”
秦尧缓缓眯起眼眸,呢喃道:“截教第一女仙……”
余德颇为自豪地说道:“如今已经是天庭的斗姆星君啦,位列天尊。”
秦尧奇怪地问道:“她成天尊,和你有啥关系?”
余德:“……”
貌似,还真没啥关系。
“行了,你回去吧。”见这倒霉孩子一脸傻样,秦尧挥手说道。
“晚辈告辞。”余德躬身施礼,旋即疾行而去。
秦尧目送他离开,冲着周围虚空说道:“现在你还认为阐教会赢吗?”
燃灯藏在虚空内,面色变换不停:“别与我搭话,我想静静。”
秦尧道:“至於么,连话都不能说了?”
“你张口便是坏我道心,我还怎么和你说?”燃灯嘴角一抽,带着一丝莫名的悲愤。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莫名其妙的就被对方拉上了贼船,现在正沿着对方的航线飘荡着。
秦尧耸了耸肩:“什么话最伤人?难听的真话。但忠言逆耳利於行啊,姜子牙病了,是心病。你也病了,同样也是心病。”
若迅哥儿再世,想来会大呼知己。
毕竟这话与我家院子里有一颗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燃灯突然狂躁起来,喷道:“你才有病,你病的最重,你全家都有病。”
秦尧:“……”
他突然有点担心了。
这未来的燃灯古佛,不会被自己玩坏了吧?
妈耶,这该是多大一团因果?
燃灯咻咻的骂了半天,最终却因秦尧的沉静而安静下来,面无表情。
秦尧道:“冷静下来了?”
燃灯不理。
秦尧无声地笑了笑:“你不说,我说!阐教赢不了了。至最终,昆仑圣人是不会反思己过的,他只会认为是你无能。”
“闭嘴。”燃灯轻喝。
他乃紫霄三千客,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如此能蛊惑人心,宛如心魔的存在,这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
这一遇,便令他痛不欲生……
秦尧闭嘴了。
没有过多的刺激对方。
他知道让燃灯背叛阐教没那么容易。
一次道心坍塌不行,两次也不行,得是一次次坍塌后,再出现那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才能令其变成自己想要让他成为的形状。
慢慢来。
反正痛苦的有不是自己……
人间深夜。
昆仑山上却光明如昼。
姜子牙收起四不像,一步步来到圣殿前,跪倒在地:“弟子姜尚,求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