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遮蔽视线的迷雾被驱散后，有些东西也就不言而喻。虽然就他目前已知的讯息，充其量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但这对吴老狗来说却已经足够，要是现在他还什么都看不出来，那前面的几十年光景可就真是白混了。

“这种程度的了解……恰到好处！”想到这里，吴老狗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道。

可能其他人会对这种程度的了解有所不满，得陇望蜀的想要知晓更多内情。

这倒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汪家这项把黑毛幼蛇藏在脊柱里的操作，无异於给了这些人第二条命。

而且只要是个懂行的人就能看出来，相比起这项技术呈现在明面上的效果，这技术背后所隐藏的意义更加值得重视。

毕竟……那可是有关长生的技术啊！

只不过这能让无数人心生向往的东西，在有着不堪过往的吴老狗这里，却只得到了忌惮和……恐惧。

即便他心底也有对生命的贪婪，但都被这些情绪给压制了下去。

因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二十年前的那次经历，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损失，九门也不会落魄到现在这样子。

正是因为他知晓这背后的恐怖，所以吴老狗才会觉得目前这种程度的了解刚刚好。

因为这足够他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还不至於让自己陷进旋涡里难以自拔。

陈子延也看到了吴老狗复杂的神态，不过他终究不会读心，难以看出面前老者此刻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

但他知道在这一刻，这位历经风霜的老人，心里一定十分复杂。

没有妄图去猜测吴老狗的想法，陈子延把目光移到了容器里相互纠缠的幼蛇身上，缓缓说道：

“是啊，汪家这是要逆天了！”

陈子延这不是在附和吴老狗，而是他心里也是相同的想法。

只不过他在说完后，还在心里面默默加上了一句……或许管理局也是这样认为的。

陈子延如今已经想明白，为什么管理局会为了汪家这么大费周章了。

先前他还以为是汪家的某些行为，彻底惹怒了管理局，毕竟从汪家日益猖狂的行事风格来看，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理由可能要更简单一些。

这个简单的理由可能有很多种说法，但在陈子延看来最贴切的应该是‘怀璧其罪’！

这也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管理局早不制裁汪家，晚不制裁汪家，偏偏要在这时候给汪家布局。

因为汪家最大的秘密被管理局知晓了啊。

是的，陈子延认为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里汪家最大的秘密，相比起这种变相的长生之术，所谓的运算部门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想到汪家如今以及未来的处境，陈子延却是没有丝毫的欣喜。

无他，物伤其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