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男人将半长的头发分开,露出一张像是流浪汉般的面容,但他那双眼睛却如同雄鹰般锐利,带着夺目的光芒。
“我叫卫光。”
……
“疯了,这是疯了啊。”
“他最大的命门就是这件事,什么都不可能拦得住的。”
“但他眼里有了邪灵,负面情绪太多会坏事的。”
“邪灵是小问题,关键是那个白袍鬼设下此局,他孤身前往必是九死一生。”
第二、第三人格的小声嘀咕,自以为可以掩饰得很好,但仍然被季礼听得一清二楚。
他坐在出租车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尤其是通红的眼眶,更给人一种携带某些诡异疾病者。
两个人格,包括小千度叶,字字有理。
季礼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决策一定是错误的,但他怎么可能放手。
此局是白袍祭拜鬼所设,这一点没错。
但同时,这也是季礼与之接触的唯一机会,一旦错失就将再难寻找。
机会永远都是相互的,有赌未必输。
更何况季礼自问手中有青铜古棺,就算身处绝境,也未必就必死无疑。
“兄弟,护城河到了。”
司机戴着口罩,没有转头,只是小心翼翼地通过后视镜打量着季礼。
季礼如今长发披散,双目血红,的确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恐惧感。
他丢下一张钞票,就此下车。
两个多小时后,重回护城河,此时已经来到了下午的一点锺刚过。
季礼回忆着高延曾透露给他的溶洞位置,找到桥面的一条小道,快速踩着枯萎的草地下岸。
刺骨的河边,就连空气都那么寒冷。
两个人格还在劝导,这却让季礼更加沉默,反而越来越加快脚下的速度。
在四处搜寻之后,最终季礼的脚步定格在了一处狭小的石缝处。
一颗眼珠大小的椭圆石块,正放置在缝隙前的地面,看起来十分光滑,乍一眼就和人眼一样。
季礼微微附身将这个人眼石块捡起来,打量一下后看向了眼前的缝隙。
这显然是一条通道,可容纳一人侧身通行。
而相同的位置,上次到访时,他清晰记得根本没有这条缝。
季礼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人眼石,侧下身朝着缝隙之中走去。
刚刚进入时,他还会觉得身体前后的压迫感,但越往里走,通道就越来越宽。
诡异的是,目光望过去还会发现一些光亮,隐隐能够听到火焰的燃烧声。
很难想象,在如今这片现代都市中,还有一块藏在钢筋水泥中的神秘地点。
大约行走了几分锺,季礼已经能够看到一抹亮光,包括一股热浪也扑面而来。
他加紧速度,从通道内跻身而出。
却发现眼前是一小片圆形的区域,大约只有几平米。
而在这块区域后,是一扇巨大的石门。
这石门极为朴素,并没有什么装饰,只是门的两侧摆放着两个正在燃烧的火把。
显然如果再往深处而去,就要通过这道石门。
季礼缓缓靠近,温度也越来越高,他贴近石门后,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
虽然石门靠近着火把,四周的空气也十分炙热,但门上却是一片冰冷。
而在靠近之后,他一眼就看到在石门的正中心,有着一个圆形的缺口。
这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似乎需要某个专属的钥匙进行开启。
季礼立马想起了进入前捡到的那个人眼石,赶紧拿出来将其贴在了缺口上。
轰……
随着人眼石的嵌入,整个圆形区域都开始摇晃,眼前的石门也逐渐上升。
季礼站在门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知道这场局算是真正开始。
石门逐渐开启,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抹白色。
一身白袍者,背对着季礼,头颅微垂,像是在祈祷。
但这个身影,却有些不对劲。
按照高延和穆念梅的描述,白袍祭拜鬼应该是一个矮小肥胖的轮廓,但如今……
而当石门彻底消失后,季礼与白袍祭拜鬼之间再没有阻隔。
白袍者,缓缓地转过了身,露出了它的面孔。
当看到它的相貌时,季礼猛地皱起眉头,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这张脸。
“你竟是高延!”
而后,所有火光熄灭,溶洞之内陷入一片漆黑。